“面露诡笑……尸起……夜叩生门……”秦守拙喃喃念着,这不正是老张头的样子吗?他死了,脸上带着笑,然后尸体不见了,晚上去抠棺材板!
合上手札,秦守拙坐在油灯前,久久不动。
一切都对上了。养棺地被破坏,封印松动,“殃神”的邪气泄露了出来。老张头是第一个直接受害者,他的尸体已经被邪气控制。那晚上的女人哭声,恐怕也是“殃气”化形所致。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手札上记载的“七星镇煞棺”。但这需要找到百年的槐木之心,而且过程极其危险,甚至可能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村子外面,施工的探照灯把后山方向照得一片雪亮,机器的轰鸣声隐约可闻。蒋天佑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拍门声,还夹杂着惊恐的喊叫:
“守拙!守拙哥!快开门!不好了!”
秦守拙猛地站起,拉开院门。门外是邻居家半大的小子,脸色惨白,指着村后坟地的方向,牙齿打着颤,话都说不利索了:
“棺材……老张头的棺材……裂……裂开了!里面……里面是空的!”
“我……我还看到,有个黑影……像个跪着的人……往……往蒋老板他们住的那个工棚方向去了!”
第五章 尸变
“棺材裂了!老张头……往工棚去了!”
邻居小子的话像一声炸雷,在秦守拙耳边响起。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封魂棺”果然没能完全封住被“殃气”侵蚀的老张头。尸体不仅跑了,还朝着活人聚集的工棚去了!
秦守拙二话不说,抄起靠在墙边的一根手腕粗的桃木棍——这是爷爷留下的,说桃木能打鬼——对那小子喊了句:“快回家,锁好门,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出来!”然后就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院子,朝着村后工棚的方向狂奔。
夜很深,没有月亮,只有几颗星星冷冷地挂在天上。村里的狗此起彼伏地叫着,充满了恐惧。
蒋天佑和他带来的几个工程师,住在离工地不远临时搭建的板房里。此时,最大的一间板房还亮着灯,蒋天佑正和工头还有村主任在屋里说话。
“主任,死人的事是意外,我已经给了抚恤金,安抚好了。但村里的风言风语你得压下去,不能影响工程!”蒋天佑皱着眉头,语气很不满,“什么闹鬼,什么动了风水,都是迷信!明天必须全面开工!”
村主任一脸为难:“蒋总,你是没听到昨晚那哭声,还有今天早上死掉的鸡,大家都怕啊……”
“怕什么?都是自己吓自己!”蒋天佑不耐烦地挥挥手,“我们这么多大男人,阳气重,还能怕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就在这时,板房的窗户外面,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好像有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外墙。
屋里三个人都愣了一下。
“什么声音?”工头警惕地问。
“可能是风刮的,或者是野猫吧。”蒋天佑故作轻松,但心里也有点发毛。他走到窗边,撩开窗帘往外看。
外面黑漆漆的,工地上照明灯的光线勉强能照到板房附近,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蒋天佑松了口气,刚想转身,眼角的余光却瞥见窗户玻璃的下沿,好像有个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