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燕子将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乾隆温热的颈窝,急促的喘息还未完全平复,身体依旧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只能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襟,她的心尖依旧在发颤,巨大的羞意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涌上。

乾隆则带着餍足后的慵懒与愉悦。他收拢双臂,将她娇软馨香的身子更密实地嵌在自己怀里,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一手依旧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则带着无尽的怜惜,缓缓地、安抚性地在她单薄的脊背上轻轻拍抚。那动作温柔得驱散着方才激烈掠夺带来的余悸。

殿内烛火跳跃,将两人相拥的影子投在门板上,亲密无间。空气中弥漫着安神香的淡雅、龙涎香的清冽,以及一丝尚未散尽的、暧昧的暖融气息。

“燕子,”他低沉的声音在静谧中响起,带着一丝事后的沙哑,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显温存,拂过她的耳际,“有件事,朕要告诉你。”

小燕子在他怀里轻轻动了动,发出一声含糊的鼻音,表示在听。她依旧不敢抬头,贪恋着这份激烈后的宁静与庇护。

乾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将她更贴近自己,感受着她的依赖。他的声音沉稳而清晰,却也融入了只对她才有的温和:

“明日,朕要带紫薇到宫外天坛,酬神祭天”他顿了顿,感觉到怀中人儿身体似乎僵了一下(担心分离?),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不会太久的~”

小燕子心中确实掠过一丝失落,但听到“带紫薇”,又升起一丝好奇和羡慕。她闷闷地“嗯”了一声。

乾隆继续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宠爱:“明日,内务府最好的绣娘会过来。”他微微松开怀抱,一只手托起她依旧埋在自己颈窝的小脸,迫使她不得不迎上他那双深邃含笑的眼眸。

小燕子脸颊绯红,水润的眸子还带着未褪尽的羞意和迷蒙,像蒙着水雾的星辰。

乾隆的指腹极其温柔地拂过她微肿的唇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为你量身,定制册封典礼的吉服。”

他刻意放缓了语速,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小燕子的心上:“用最上等的蜀锦,”他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尖,带着一丝纵容的戏谑,“颜色……是正红。”

“正红?!”小燕子瞬间瞪大了眼睛,迷蒙尽褪,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惊愕!她再不懂规矩,也知道正红色在宫里意味着什么!那是只有皇后、皇贵妃大典时才可用的颜色!巨大的震惊让她暂时忘却了羞怯,脱口而出:“那……那不是……”

“朕说可以,就可以。”乾隆打断她的话,语气平淡,却蕴含着帝王权威和一种近乎霸道的宠溺。他深邃的眼眸锁住她,里面翻涌着深沉的决心,“朕的燕子,值得这世间最好的颜色。” 这句话,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告。

小燕子被他眼中的灼热和话语里的分量惊得说不出话,心尖像被投入滚油,又烫又麻。正红的蜀锦吉服……这逾制的恩宠,如同巨石投入心湖,激起滔天巨浪。

然而,乾隆并未给她更多消化的时间。他握着她的那只手(一直未曾松开),微微用力,将她的手掌摊开,掌心向上,纤细的纹路在烛光下清晰可见。

他低下头,目光专注。然后,抬起另一只手,伸出修长的食指,带着一种庄重而亲昵的仪式感,温热的指腹,如同饱蘸浓墨的笔锋,缓缓地、一笔一划地,在她柔嫩微凉的掌心上,写下了一个字。

那触感——温软、有力,带着薄茧的微糙,清晰地划过她敏感的掌心肌肤,带来一阵阵令人心悸的酥麻和痒意,直抵心尖!小燕子指尖无意识地蜷缩,却又被他牢牢固定住手掌。

最后一笔落下。

乾隆抬起眼,深邃如海的眼眸紧紧锁住她惊愕又带着迷蒙水汽的眸子,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宣告天下的郑重,一字一句地烙印在她心上:

“宸。”

他温热的指腹,再次轻轻点了点那个刚刚写在她掌心的字。

“这是朕给你的封号。”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在她耳畔,也在她灵魂深处震响:

“往后,你就是朕的——宸妃。”

“宸……妃?”小燕子下意识地喃喃重复,声音带着巨大的震颤和难以置信。掌心那个被他指腹写下的“宸”字,仿佛带着灼热的温度,烫得她灵魂都在颤抖!

“宸”——北极星所在,帝王的居所,亦喻帝王!这个字所承载的尊贵与深意。巨大的冲击让她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羞涩、喜悦、震惊……如同海啸般汹涌而至!

她怔怔地看着掌心,又猛地抬起水光潋滟的眸子看向乾隆,眼中充满了惊涛骇浪般的情绪,嘴唇微微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乾隆看着她这副被彻底震撼、失魂落魄的模样,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满足与宠溺。他收拢手指,将她那只写着“宸”字的手紧紧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仿佛要将这个封号和所有的承诺都牢牢锁住。

“朕的宸妃,”他低下头,温热的唇轻轻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带着无比的珍视和一种尘埃落定的归属感,“记住了?”

小燕子被他掌心的温度和额上的轻吻唤回一丝神智。她看着眼前这个给予她惊世封号、许她正红荣光的男人,看着他眼中那份毫不掩饰的深情,巨大的洪流冲垮了所有防线。她的眼中只剩下他,和掌心那滚烫的烙印。

她用力地、重重地点了点头,将那只被他包裹的手更紧地贴向自己的心口,仿佛要将那个“宸”字,连同他给予的一切,都刻进骨血里。泪水毫无征兆地涌上眼眶,不是悲伤,而是被这滔天恩宠与深情彻底淹没的悸动。

“弘历……”她哽咽着,终于唤出了他的名字,带着全然的依赖和归属。

乾隆满足地喟叹一声,将她重新深深拥入怀中。东暖阁的烛火,静静映照着依偎在帝王怀中的身影。掌心那个隐秘的“宸”字,如同最璀璨的星辰,在这寂静的深夜里,亮的耀眼。(我实在是没有脑子想封号啦,就让我用一下比翼双飞的封号叭~爱你们)

宫外,乾隆皇帝明黄色的御辇在前,紫薇格格的朱红轿撵紧随其后,浩浩荡荡的皇家仪仗如一条威严的金龙,缓缓向着天坛方向行进。

沿途早已被肃清的街道两侧,黑压压跪满了京城的百姓。震耳欲聋的呼声如同海潮般一波波涌起,冲击着威严的宫墙,也冲击着角落里两颗复杂的心: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格格千岁!千岁!千千岁!”

呼声整齐划一,充满了敬畏与狂热。龙辇珠帘微动,隐约可见天子威严的侧影。紧随其后的紫薇格格的轿辇,垂下的锦帘挡住了她的面容,但那属于皇家贵胄的雍容气度,隔着帘幕也清晰可感。她不再是那个流落街头、需要他们兄妹庇护的夏紫薇了,她是金枝玉叶,是大清皇帝亲封的明珠格格。

在汹涌人潮的边缘,一条狭窄巷口的阴影里,柳青和柳红紧贴着斑驳的墙壁站着。他们并未像其他人那样跪拜下去,只是尽力压低身形,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两乘象征着无上尊荣的轿辇。

柳红踮着脚尖,努力从攒动的人头缝隙中看着,声音带着激动,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她用力扯了扯柳青的胳膊:“哥!快看!是紫薇!紫薇真的封格格了!她坐在那么漂亮的轿子里!小燕子她……” 柳红的话戛然而止,那个熟悉的名字卡在喉咙里,带着巨大的疑问和茫然——小燕子呢?

那个和她们一起在大杂院嬉闹,一起在街头卖艺,为了紫薇认爹敢闯围场的“傻”燕子,如今又在何处?紫薇风光受封,为何不见小燕子的身影?巨大的不安瞬间攫住了她。

柳青没有立刻回答。他比柳红站得更沉稳些,但那双总是透着江湖儿女爽利劲的眼睛,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深重的阴影。他的视线没有离开那远去的朱红轿辇,仿佛要穿透那厚重的锦帘,确认里面坐着的,是否还是那个会在大杂院里温婉浅笑、与他们同桌吃饭的紫薇。然而,皇家仪仗的肃穆森严,百姓山呼海啸般的跪拜,像一道无形却高不可攀的壁垒。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包含了太多东西:为紫薇身世得证、夙愿得偿的欣慰,也有一种巨大的、无法挽回的失落感。他收回目光,落在身边妹妹写满困惑和担忧的脸上,声音低沉得几乎要被周围的喧嚣淹没:

“柳红,”柳青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别喊了。她们……已经在那头了。” 他用下巴极其轻微地朝那远去的皇家队伍示意了一下,“而我们,在这头。从今往后,只怕……我们和小燕子,要再见一面,当真是难如登天了。”

柳红闻言,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怔怔地望着那两乘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长长街道尽头的轿辇。

养心殿偏殿内

绣娘们收起软尺,恭敬地退到一旁。为首的嬷嬷福了福身,道:“娘娘的尺寸已经量好了,奴婢们这就回去赶制吉服,三日后送来给您过目。”

小燕子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眼神却飘向窗外。算算时辰,弘历的御驾该从天坛回来了。酬神祭天最是累人,他站了那么久,又说了那么多话,回来定是口干舌燥、腹中空空……

她突然从绣凳上站起来,把身边的小路子吓了一跳。

“小路子!”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养心殿偏殿有地方能做点吃的东西吗?”

小路子一愣,赶紧躬身回道:“回娘娘,这里……没有。不过,附近有个小厨房,平日是给值夜的宫人们热茶备点心用的。娘娘若是想传膳,奴才这就去御膳房吩咐……”

“不用不用!”小燕子连连摆手,脸上扬起一抹跃跃欲试的笑,“你带我去那个小厨房,我想亲自给皇上做点吃的!”

小路子顿时面露难色:“这……娘娘,这不合规矩啊!您是主子,怎么能亲自下厨……”

“哎呀,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小燕子已经拎起裙摆往外走,回头冲他眨眨眼,“皇上一会儿回来肯定饿了,我给他做点热乎的,他一定高兴!”

小路子见她兴致勃勃,不敢再拦,只得小跑着跟上,心里却直打鼓——这位新封的娘娘,怎么和宫里其他主子一点都不一样?

小厨房内

说是小厨房,其实不过是一间窄小的耳房,角落里堆着炭火,灶台上摆着简单的锅具。小燕子却像是发现了宝藏,卷起袖子就开始翻找食材。

“面粉……鸡蛋……咦,怎么没有糖?”她嘟囔着,转头问小路子,“这儿有蜂蜜吗?或者枣子也行!”

小路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娘娘,这儿只有些寻常的米面,要不奴才去御膳房取……”

“来不及啦!”小燕子已经麻利地舀了一瓢水倒进面盆,“皇上一会儿就回来了,我就做个简单的!”

她手脚利落地和起面来,面粉扑得袖口一片白,却浑不在意。小路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想帮忙又插不上手,只能干着急。

小燕子一边揉面,一边哼起民间的小调,眼前仿佛浮现出乾隆吃到热食时欣慰的笑容。她心想:“弘历对我这么好,我也要对他好!他累了,我就让他吃口舒心的!”

面团在她掌心被拍成薄饼,又切成细条。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白雾氤氲间,她笑得眉眼弯弯。

日影西斜,透过高丽纸的窗棂投进小厨房,灶膛里未熄的余烬闪烁着橘红的光,一碗刚出锅的鸡汤面搁在粗粝的灶台上,面条码得还算整齐,几片翠绿的青菜浮在清亮的汤面上,袅袅热气带着朴实的香气,驱散了几分厨房的寒意。她屏着呼吸,用指尖轻轻碰了碰碗边,试了试温度——刚刚好。

就在这时,门轴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吱呀”。

没有通传,没有脚步声,那个高大的身影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像一道沉默的影子融入了半明半暗的暮色里。

他褪去了祭天时的繁复衮服,只着一身玄色暗云纹的常服,金线在阳光下流光溢彩,衬得他眉宇间的倦意更深,却也卸下了几分帝王的威压,显出一种罕见的、带着人间烟火气的疲惫。

小燕子猛地回头,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对上他那双在昏暗中依旧亮得惊人的眸子。

“弘…!” 那个呼之欲出的名字卡在喉咙里,带着一丝惊惶和隐秘的雀跃。身体被他大步流星走近带起的风定在了原地。

“嘘——” 低沉醇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像羽毛搔刮过心尖。乾隆已站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属于他的气息,混合着天坛沾染的冷冽檀香和一路风尘,瞬间将她包围。他温热的大手轻轻按在她单薄的肩头,那掌心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的温度,烫得她微微一颤。

他的目光并未落在她脸上,而是越过她的发顶,牢牢锁住了那碗在昏暗光线下氤氲着热气的面。深邃的眼眸里,疲惫之下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化开,像冰封的湖面裂开第一道缝隙。

“给我的?” 他问,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目光终于落回她沾着几点面粉的脸颊上。那眼神不再是帝王审视臣属的锐利,而是一种专注的、带着探究和某种深沉渴望的凝视,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模样刻进眼底。

小燕子被他看得脸颊发烫,垂下眼睫,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嗯…想着你回来定是饿了…御膳房的…不如这个快,也…也没这个心意…” 她顿了顿,鼓起勇气抬起眼,撞进他深潭般的眼眸里,带着点小动物般的讨好和紧张,“你…尝尝?”

乾隆没说话,只是唇角勾起一个极浅、却足以让周遭空气都升温的弧度。他伸出手,却不是去拿筷子,而是用带着薄茧的指腹,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亲昵的责备,轻轻擦过她鼻尖沾染的面粉。

“小花猫。” 他的声音里含着笑意,那指尖的温度却停留在她敏感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他拿起灶台上那副普通的竹筷。没有犹豫,他挑起几根面条,然后低头,就着碗沿,吸溜了一口。

小燕子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

他咀嚼得很慢,喉结缓缓滚动了一下。厨房里安静极了,只有灶膛里柴火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

“怎么样?好...好吃吗?” 她忍不住,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等待宣判。

乾隆抬眸,目光沉沉地锁住她,那眼神深不见底,翻涌着让她浑身发软的情绪。他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夹起一小块炖得软烂的鸡肉,递到了她的唇边。

“你也尝尝。”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她柔软的唇瓣。小燕子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头顶,在他灼人的注视下,她几乎是本能地微微张开了嘴。

温热的鸡肉和着鲜香的汤汁被送入她口中。她机械地咀嚼着,所有的感官却都集中在唇齿间那残留着他指尖气息的触感上,以及他近在咫尺、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的目光。

“咸淡…可好?” 他问,目光紧紧胶着她因咀嚼而微微翕动的唇瓣,眼神幽暗得如同子夜的寒潭。

“…还…还好…” 她含糊地应着,只觉得脸颊烫得要燃烧起来。

乾隆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胸腔的共鸣,低沉而愉悦,在这狭小私密的空间里,像羽毛搔刮着她的耳膜。他放下筷子,指尖却并未收回,反而用指腹沿着她沾了油光的唇瓣,极其缓慢、带着磨人痒意的力道,轻轻描摹了一圈。

“嗯,是还好。” 他喑哑地开口,气息拂过她的唇畔,带着滚烫的温度,“但心意…更好。” 他刻意压低了最后两个字,眼神像带着钩子,锁住她瞬间睁大的、水光潋滟的眼眸。

他不再看那碗面,抬手,用指节分明的手背,极其自然地替她拂开额角一缕被汗湿的碎发,动作温柔得近乎虔诚。指尖流连过她微烫的耳廓,滑向细腻的颈侧,每一次触碰都像点燃了一簇小小的火苗。

“为了这碗面,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 他的声音放得更低,带着情人间的狎昵和怜惜,身体也微微前倾,将她困在自己与灶台之间那方寸之地,“值当么,傻姑娘?”

那声“傻姑娘”带着无尽的宠溺和一丝危险的诱惑,让小燕子几乎站立不住。他身上的龙涎香的气息,让她心跳失序,头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