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2025 年 5 月 8 日上午 9 点,阳光把便利店的玻璃晒得暖烘烘的。陈默盯着货架上的草莓饼干发呆,包装上的生产日期从 "永远" 变成了 "2025 年 5 月 7 日",跟他兜里的体检报告日期正好差一天。林浅蹲在冰柜前挑矿泉水,突然指着瓶身标签笑出声:"看见没?' 蜂巢计划指定饮品 ' 改成 ' 末日幸存者特供 ' 了,合着咱们成品牌代言人了?"

"打工人,打工魂,末日也要当打工人。" 陈默晃了晃手里的体检报告,牛皮纸袋上印着 "中心医院 VIP 诊室",封口处盖着个蜂巢形状的红章,"先说好,要是报告里写着 ' 基因变异适合当管理员 ',我当场把这破系统再砸一遍。" 林浅白他一眼,把六罐可乐堆进购物篮:"得了吧,你昨天在钟楼天台对着晨光摆拍的样子,比网红打卡还积极,还好意思说砸系统?"

中心医院的走廊飘着熟悉的消毒水味,却没有变异体的低吼。VIP 诊室的门虚掩着,陈默刚推开门,桌上的监控屏幕突然亮起,播放的不是病历而是段动画:穿白大褂的江临戴着卡通兔子头套,举着牌子写着 "恭喜通关!体检报告请查收,记得五星好评哦~"。林浅抄起抱枕砸向屏幕:"合着这老小子在系统里埋了个卖萌 AI?早知道当初该往他实验室塞十箱螺蛳粉。"

体检报告摊开在金属台上,首页照片是两人在便利店的监控截图,下面的诊断结果让他们愣住 ——

陈默(编号 07):基因链修复完成,保留七次重启记忆,吊坠转化为普通饰品(功能:防丢警报)。

林浅(编号 02):实验体数据清零,保留第八次重启记忆,钥匙共振能力转化为... 草莓饼干雷达(误)。

"雷达个鬼!" 林浅戳了戳报告上的 "误" 字,突然发现纸张背面用荧光笔写着行小字:"地下三层停尸房,07 号冰柜有惊喜,记得带防辐射手套 —— 来自第七次的你。" 她抬头看向陈默,发现他正盯着墙上的日历,5 月 8 日的日期被红笔圈住,旁边画着个裂开的蜂巢。

地下三层的冰柜排列得整整齐齐,07 号柜门上贴着张便利贴,画着个举着钢管的火柴人,旁边写着 "密码是她第一次骂你的话"。陈默愣住,想起重生当天在便利店,林浅嫌弃他抢最后一包草莓饼干时骂的 "直男癌晚期",试着输入 "ZNAW",锁 "咔嗒" 弹开的瞬间,冰柜里的蓝光差点闪瞎眼。

里面躺着个金属盒,盒盖上刻着完整的蜂巢齿轮,打开后是两套装备:陈默的防割手套内侧绣着 "别让她抢最后一块饼干",林浅的电棍刻着 "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撒糖",最底下压着张纸条,是第七次陈默的字迹:"真正的末日还没来,5 月 15 日的暴雨才是考验,记得去电视台取气象雷达图。"

"合着我们打破的只是新手村副本?" 林浅把电棍别在腰上,突然听见冰柜深处传来敲击声,隔壁 08 号柜的门缝里渗出蓝光,跟他们吊坠曾经的光芒一模一样。陈默刚要靠近,手机突然震动,短信箱里多了条陌生信息,附带的定位是废弃电视台,备注写着:"新副本即将开启,组队邀请:陈默 07、林浅 02,是否接受?"

便利店的午餐时间,两人对着地图研究新线索。林浅把草莓饼干摆成蜂巢形状,指着中心的空位:"第七次的你说 5 月 15 日有暴雨,可现在才 8 号,中间整整一周的安全期,该不会是系统在憋大招?" 陈默咬着压缩饼干,目光落在地图上的钟楼标记,那里现在显示 "时间锚点已关闭,重启功能失效",但在钟楼阴影里,隐约能看见蜂巢状的纹路还在蠕动。

"不管怎样,先去电视台把雷达图搞到手。" 陈默敲了敲江临留下的金属盒,突然发现盒底刻着行极小的字:"当实验体开始改变未来,过去的时间线会派来清除者。" 他刚要说话,便利店玻璃突然炸开,三个浑身缠着齿轮的变异体冲进来,身体表面流转着熟悉的蓝光 —— 正是他们在系统里击败过的清除程序升级版。

"我去!系统还带售后追杀的?" 林浅甩出电棍,却发现变异体免疫电击,反而把货架上的饼干扫落一地。陈默眼疾手快,抄起金属盒砸向对方胸口的蜂巢标志,齿轮体突然发出蜂鸣,化作无数光点汇聚成条信息:"检测到实验体未选择系统结局,启动强制回收程序,倒计时 12 小时。"

两人趁机冲出便利店,却发现街道两旁的建筑正在扭曲,便利店变成齿轮厂,医院化作天文馆,仿佛整个城市在不同重启日之间来回切换。林浅突然想起在图书馆看过的日志:"当时间线出现裂缝,过去的场景会变成镜像迷宫。" 她拽着陈默躲进巷口,却看见六个不同版本的自己从各个时空走来,每个都拿着不同编号的钥匙。

"别慌!这些是平行世界的咱们,不是敌人!" 陈默认出其中穿白大褂的疤痕男(第七次自己),对方正把 07 号钥匙扔过来,"用钥匙共振打破镜像!" 林浅心领神会,掏出七把钥匙摆成蜂巢阵,硬币钥匙的 "格式化" 光芒闪过,所有镜像场景应声破碎,露出后方的电视台大楼,楼顶的信号塔正在发射诡异的蓝光。

电视台机房的主屏幕显示着新的系统界面,左上角的玩家信息让他们震惊 ——

玩家:陈默 07(人类)、林浅 02(人类)

副本:真实世界末日

任务:阻止 5 月 15 日的基因变异暴雨

隐藏线索:蜂巢计划创始人的日记在钟楼地宫第二层

"原来江临的 AI 只是看门小怪,真正的 BOSS 是创造这个系统的人。" 陈默翻开从冰柜顺的《创始人日记》,第一页贴着张老照片,1975 年的钟楼前,七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举着跟他们同款的钥匙,"他们在五十年前就启动了蜂巢计划,用无限重启筛选能适应末日的人类,而我们,是第八批实验体。"

林浅突然指着日记里的夹页,那是张 1975 年的报纸,头版标题写着 "基因进化实验失败,暴雨将引发全球变异",配图正是 2025 年 5 月 15 日的气象云图。她突然想起在便利店看见的矿泉水标签,生产日期正好是 5 月 9 日,比系统里的 "末日" 晚一天,原来他们打破的只是模拟系统,真正的末日,藏在现实世界的一周后。

"所以我们之前经历的七天循环,是系统为了让我们适应真实末日的特训?" 陈默握紧 01 号原点钥匙,发现硬币背面的 "永恒" 字样不知何时变成了 "进化","现在需要用七把钥匙激活钟楼的气象雷达,改变暴雨的基因辐射频率。" 林浅点头,把日记塞进背包,突然发现自己的吊坠正在吸收机房的蓝光,化作个微型气象卫星的图案。

离开电视台时,夕阳把信号塔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根指向钟楼的指针。陈默看着手机里的倒计时,距离 5 月 15 日还有 7 天,正好对应他们之前经历的七日循环,突然笑了:"合着真实末日才是最终副本,之前的重启都是新手教程。" 林浅踢了踢路边的自动贩卖机,掉出罐可乐,拉环上印着 "蜂巢计划祝您通关愉快",忍不住吐槽:"这破系统还搞饥饿营销,信不信我用螺蛳粉堵了它的出货口?"

安全屋的灯光在午夜亮起,陈默把七把钥匙按顺序摆在地图上,每把钥匙对应一个地标,正好组成个完整的气象雷达图。林浅蹲在旁边整理装备,突然发现防割手套里掉出张字条,是第七次陈默的字迹:"如果看见穿红风衣的女人,别信她的任何话,那是系统派来的伪装者。" 她刚要说话,窗外突然闪过道红影,街角的便利店,穿红风衣的女人正对着他们微笑,脖子上的吊坠泛着熟悉的蓝光。

"新的挑战来了。" 陈默握紧钢管,看着红风衣女人走进阴影,地面留下串齿轮形状的脚印,"这次没有系统提示,没有重启机会,只能靠咱们自己。" 林浅点头,把最后包草莓饼干塞进背包,突然想起在中心医院看见的体检报告,上面写着 "实验体情感模块突破临界值",原来真正的通关密钥,从来不是钥匙,而是他们在无数次循环中建立的信任。

便利店的电子钟指向 5 月 9 日 0 点,两人同时听见远处钟楼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不是报时,而是气象雷达启动的轰鸣。林浅看着陈默掌心的条形码刺青,现在已经变成了齿轮与星轨的混合图案,突然觉得,不管前方是真实末日还是新的循环,只要身边有这个跟她抢过饼干、背过黑锅、共过生死的搭档,就没有闯不过的副本。

"走啦," 她踢了踢发呆的陈默,"先去钟楼地宫找雷达操控台,要是路上遇见变异体,你负责砍怪,我负责撒糖 —— 草莓味的那种,甜到它们原地进化。" 陈默笑着起身,背包里的钥匙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极了末日前奏里,最安心的伴奏。

安全屋外,夜色中的钟楼顶端亮起七彩光芒,与电视台的信号塔、天文馆的星象、水族馆的双鱼遥相呼应,组成个巨大的气象雷达。而在雷达中心,两个光点正在靠近 —— 那是陈默和林浅,带着七把钥匙,走向真正的末日战场,准备用彼此的信任,改写人类的基因密码。这一次,没有重启,没有循环,只有两个普通人,在末日来临前,为彼此拼尽全力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