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沧澜确认了一下。
这头帝境的太古鳄龟，加上那金甲卫，再配上他留下的几件法宝。
这套班底，就算在燕土百域那些传承久远的帝族面前，也足够看了。
他对着天灵雪交代了几句。
又将天灵皇朝搜刮来的底蕴，一股脑地塞给了她。
做完这一切，他抬手在身前一划。
虚空如同布帛般被撕开。
“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
话音落下，他一步踏入其中，身影消失不见，将这片刚刚经历过血与火洗礼的土地，彻底交给了他的徒弟，并把姬尘带来留下帮助天灵雪。
……
刚回到九黎仙岛的茅屋。
一连串的机械提示音，就在凌沧澜的脑海中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弟子姬尘，斩杀天灵皇朝至尊境老祖一名，恭喜宿主获得反馈奖励：丹道天赋！】
【叮！检测到宿主弟子姬尘，斩杀天灵皇朝圣祭境巅峰皇主一名，恭喜宿主获得反馈奖励：百年修为，圣药十株！】
【叮！检测到宿主弟子姬尘，斩杀天灵皇朝大将数十名，恭喜宿主获得反馈奖励：圣药千株！】
【叮！检测到宿主弟子天灵雪，成功执掌一域（元灵域），任务“横推沧澜大世界”进度更新：1/3000！】
【叮！恭喜宿主完成阶段性任务，获得系统大礼包一份，是否开启？】
一连串的提示，让凌沧澜心情不错。
姬尘那小子，下手还挺黑。
不过他喜欢。
至于天灵雪，进度比他想的还要快。
“开启礼包。”
【叮！礼包开启中……】
【恭喜宿主获得：极道感悟碎片x5，《不朽丹经》残页·造化丹篇！】
凌沧澜将两样东西取了出来。
五枚碎片，通体混沌色，上面萦绕着玄奥的道则，正是他眼下最需要的东西。
另一物，则是一页金色的书页，上面记载着一种名为“造化丹”的丹方。
《不朽丹经》，这玩意儿来头可不小。
传闻中，只要能窥其皮毛，便可问鼎长生。
若是能将其参悟圆满，更能演化仙之极道。
他仔细研究了一下那造化丹的丹方。
此丹，能让圣祭境以下的修士，在没有任何副作用的情况下，修为坐火箭一样飞升。
听上去很牛。
但有个致命的缺陷。
服用此丹者，未来的道途也就断了，境界会被永远锁死在真神巅峰。
并且，炼丹之人可以在丹药中刻下自己的神魂烙印。
服丹者，会对自己产生绝对的忠诚。
鸡肋。
凌沧澜给出了评价。
不过，这玩意儿要是用在某些关键时候，搞不好有奇效。
他收起丹经残页，将一枚极道感悟碎片托在掌心。
意识沉入其中。
刹那间，雷霆轰鸣，大地崩裂。
一架架荒古的战车碾过虚空，无尽的道与理在他眼前演化、碰撞、寂灭。
外界，他周身的气息，变得愈发深邃，如同不可揣度的深渊。
……
半年时间，一晃而过。
天灵皇朝覆灭，元灵域易主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周边的燕土百域。
一座比原先圣都宏伟百倍的帝都，在太古鳄龟的背上拔地而起。
天灵雪废除了“天灵”的国号，改立“日月帝国”。
寓意日月所照，皆为疆土。
此刻，她身穿一袭锦绣日月长袍，端坐于皇座之上。
她的修为，已然突破到了虚神境。
随着前世的记忆不断连贯，她的修炼速度，快得吓人。
有百万金甲卫拱卫帝都，有太古鳄龟镇压国运，更有凌霄圣宗派来的两名圣祭境长老从旁辅佐。
她已将金甲卫的大军，尽数派往了与玄岳域接壤的边境。
那里，是姬家的地盘。
可奇怪的是，这半年来，姬家那边竟是半点动静都没有，安静得有些反常。
……
凌霄圣宗，九黎仙岛。
小院的老树下，姬尘睁开了双眼。
半年的苦修，靠着海量的资源和顶级的功法硬堆，他的修为也到了虚神境巅峰。
可他却被卡住了。
无论他如何冲击，都无法迈出最后一步，踏入天神之境。
他感觉自己的灵力，就像一团虚浮的棉花，看着庞大，却不凝实。
“一味苦修，没有实战的磨砺，灵力再强，也只是个虚壳子。”
他想明白了。
温室里，是长不出参天大树的。
他站起身，走向凌沧澜那间朴素的茅屋。
“弟子姬尘，拜见师尊。”
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弟子……想外出历练。”
茅屋里，凌沧澜听见这话，倒是有些意外。
他想了想。
这小子长期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确实不利于成长。
实战，是夯实根基最好的法子。
茅屋前，姬尘的身影站得笔直。
他继续说道。
“师尊，弟子想好了。”
“大道争锋，与天争，与地斗，更要与人杀伐。”
“一直待在您身边，固然安稳，可温室里开出的花，终究经不起风雨。”
“弟子，想出去走走。”
茅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凌沧澜走了出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徒弟，脸上没什么表情。
“想通了？”
“想通了。”
姬尘的回答，铿锵有力。
凌沧澜点点头，对姬尘的这份心性还算满意。
“也好。”
“墨云域，最近有一座圣墓出世，据说是万载前一位圣祭境大能的埋骨之地。”
“三千域的年轻一辈，有点本事的，估计都会去凑个热闹。”
“你去那里，正好。”
“既能寻些机缘，也能见见血，磨砺己身。”
圣墓。
姬尘的呼吸，粗重了几分。
万年难遇的大机缘。
他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另一张脸，姬无殇。
那个挖他至尊骨，害他全家的堂兄。
他会不会也去？
姬尘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了。
血债，终须血来偿。
凌沧澜将他的反应尽收于底，声音平淡地敲打了一句。
“仇恨是动力，但别被它冲昏了头。”
“你的敌人，不只是姬家。”
“燕土百域在沧澜大世界，也不过是沧海一粟，外面的天地，大得很。”
姬尘心头一凛，躬身受教。
“弟子谨记师尊教诲。”
凌沧澜嗯了一声，对他这态度还算满意。
“为师会派一名长老暗中护你周全。”
“不过，不到你生死一线，他不会出手。”
“圣墓之中，变数极多，各方势力鱼龙混杂，即便有护道者，也并非万无一失，是生是死，全看你自己的造化。”
说完，他屈指一弹。
一枚温润的玉牌，飞到了姬尘手中。
玉牌上，只刻着一个古朴的“凌”字。
“这枚玉牌里，有为师的一缕意志。”
“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捏碎它。”
姬尘握着玉牌，只觉得一股暖流淌过全身，那上面传来的气息，让他有一种面对无垠星空的错觉。
这玩意儿，怕是连至尊境巅峰的大能，都扛不住一击。
“你卡在虚神境巅峰，是因根基虚浮，灵力虽庞大，却少了凝练与沉淀。”
凌沧澜又提点了几句。
“此去，少用丹药，多与人动手。”
“什么时候，你能将一身灵力压缩到极致，什么时候，便能踏入天神之境。”
他心里盘算着，等这小子到了真神境，就该带他去姬家，把那段因果彻底了结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
姬尘将师尊的每一句话都牢牢记在心里。
“弟子，告退。”
他再次行礼，转身化作一道长虹，向着山门外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