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为了救我妈，我签了协议，成了收割他人痛苦的情绪贩子。当我终于攒够五亿，梦想的“解药”近在咫尺时，却发现它只会让我变成麻木的傻子。
而给我这个选择的人，正是我那个早已被家族遗弃、如今却掌控着所有人生死的哥哥。于是，我做出了最后一个选择：清空所有财富，让这该死的世界，与我感同身受。
第一章 绝望标价
林娜的眼泪是咸的。
滴在我手背上，滚烫。
我这廉价心理咨询室，隔音差得像纸糊。
窗外车流轰鸣，盖不住她压抑的抽泣。
她说，养父的烟头，比打火机烫多了。
她说，锁她的衣柜，有老鼠啃她的脚趾。
我听着，胃里一阵翻搅。
共情力过剩是我的诅咒。
别人的痛苦像潮水，能把我淹死。
现在，这潮水变成了金色。
是的，金色。
我眼睁睁看着，林娜的泪珠，在半空中凝滞。
然后，化作一道闪烁的数据流。
金色的，0和1，像有生命的代码。
“检测到高纯度绝望情绪样本。”
一个冰冷的电子音，直接炸响在我脑子里。
“纯度92%。可兑换情绪币：8,000。”
我猛地闭上眼。
再睁开。
数据流消失了。林娜还在哭，肩膀一耸一耸。
幻觉？我熬出精神病了？
为了我妈的尿毒症，我接太多咨询，快被负能量压垮了。
晚上回家，邮箱里躺着一封匿名邮件。
标题：《情绪交易所使用协议——致新任收割者赵小雨》。
附件里，条款冷得像手术刀。
“签约者可通过收集他人强烈情绪兑换财富。”
“警告：过度使用将导致自身情感异化，沦为计量工具。”
“最终解释权，归交易所所有。”
我盯着屏幕，手指冰凉。
情感异化？计量工具？
听起来像卖身契。
可附件末尾，标注着汇率：1情绪币 ≈ 1元。
8000情绪币，就是8000块。
我妈这个月的透析费，还差5000。
我想起林娜养父那张油腻的脸。
想起他今天在电话里的咆哮：“小婊子敢污蔑我？看我不弄死她！”
怒意。强烈的怒意。
如果……如果能收集到那种情绪？
协议最后一行，红字加粗：
“首单任务：收集‘暴怒’情绪（纯度>80%）。奖励：30,000情绪币。”
三万块。
够我妈做两次血滤。
我签了。
手指点击“同意”时，抖得不像话。
左眉骨上，那道旧疤隐隐作痛。
那是十岁那年，我拦下酗酒家暴的父亲时，留下的纪念品。
现在，我要主动去找打了。
第二天，我堵住了林娜的养父。
在一条脏兮兮的后巷。
他满身酒气，眼神浑浊。
我按协议里教的话术，冷冷开口：“林娜跟我说，你不行。”
“她说你是个废物，只敢对小孩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