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给老子滚出来！”
灯光正好打在他脸上。
愤怒。纯度90%。
金币开始叮当作响。自动收割。
“谁？谁他妈搞鬼！”他对着黑暗吼。
声音在空旷仓库里回荡。
我按下了操控台上的一个旧按钮。
不是电闸。是旁边一个标着“通风”的钮。
嗡——
老旧的排风扇猛地转动，发出巨大的、卡涩的怪响。
像极了地窖门被强行拉开的声音。
王老五猛地一抖。
钢管当啷掉在地上。
恐惧。纯度瞬间飙升到65%。
我对着控制室的麦克风——早就坏了，但线还连着仓库的喇叭——轻轻吹了口气。
嘶哑的电流声，在喇叭里响起。
“王老五……”
我压着嗓子，让声音扭曲。
“地窖……冷吗……”
他僵住了。
瞳孔放大。呼吸急促。
“谁……你是谁？！”他声音发颤，往后退，撞到一个废弃的织机。
“你忘了……”我继续对着麦克风低语，模仿他死去的、曾把他关进地窖的老娘的声音，“……把你关进去……是因为你偷钱……”
“不！不是我！是弟弟偷的！”他抱头蹲下，崩溃大叫。
童年的阴影被精准引爆。
极致恐惧。纯度98%！
脑内的提示音几乎爆掉！
金币涌入的瀑布流，淹没了界面。
十万情绪币。
整整十万。
我看着他缩在角落，像个被吓破胆的孩子，涕泪横流。
心里没有一点波动。
甚至有点厌倦。
收割完成。
我悄无声息地从后门离开。
雨还在下，冲刷着一切。
回到廉租房，脱掉湿衣服。
镜子里，左眉骨的疤淡了一点。
交易所的“修复”功能，花钱就能办到。
可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神冰冷，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手机震动。
是医院催费短信。妈的病情又加重了。
我关掉短信，打开交易所APP。
余额：105,800情绪币。
距离五亿，还很远。
但我知道路了。
黑暗，但有效。
第五章 镀金陷阱
十万币，像泼进沙漠的水。
妈的病情是个无底洞。
高级病房、进口药、专家会诊。
钱烧得飞快。
城中村的“小打小闹”，不够了。
我需要更“优质”的情绪源。
有钱人的痛苦，更值钱。
机会来了。
暮光基金会的慈善晚宴。
一张邀请函，黑市标价五十万情绪币。
我眼皮都没眨。
买！
又添置了一身像样的行头。
镜子前，我像个待价而沽的商品。
晚宴地点在顶楼旋转餐厅。
水晶灯晃得人眼晕。
空气里是香水、雪茄和虚伪寒暄的味道。
每个人都在笑，嘴角弧度精确得像用尺子量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