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镇静剂，一把一把地吞。
才能勉强睡几个小时。
梦里，都是扭曲的数据流。
直到那天，我捡了只猫。
脏兮兮的流浪猫，瘸了一条腿。
在垃圾堆里找吃的。
眼睛很亮，像林娜。
我喂了它一次，它就跟着我回了隔间。
我不理它，它就缩在角落。
偶尔，会蹭蹭我的裤脚。
它被打死的那天，下雨。
那个常打老婆的酒鬼，醉醺醺冲进我的“诊所”发疯。
猫冲他叫，想保护我。
他抬起脚，狠狠踩下去。
很快。
我只听到一声短促的哀鸣。
他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站在原地。
看着地上那团小小的、不再动弹的身体。
脑子里的提示音响了。
“检测到剧烈心悸与悲伤波动，纯度85%，可兑换……”
我闭上眼。
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时，出奇地冷静。
我走到猫的尸体旁，蹲下。
伸手，测量了一下自己手腕的脉搏。
心率：128。
“兑换。”我在心里默念。
金币入账。8500币。
然后，我起身。
找来了一个纸箱，把猫装进去。
动作很轻。
我知道那个酒鬼住在哪。
也知道他小时候，被关过地窖。
怕黑。怕得要死。
一个计划，在我脑子里成型。
冰冷。精确。
像一场狩猎。
这次，我不要被动收集。
我要主动射击。
第四章 第一次狩猎
雨下得更大了。
砸在铁皮屋顶上，像敲丧钟。
我把猫埋在了废厂后面的空地上。
没立碑，就一个小土堆。
手心沾了泥，混着雨水，很冷。
打开情绪交易所的界面。
搜索功能：情绪诱导。
贵得离谱。一次定向恐惧诱导，要五万币。
刚到手的那点钱，眨眼没了一半。
投资。
这是投资。我告诉自己。
那个酒鬼，叫王老五。
我匿名给他发了条短信。
说他老婆在我这儿，偷了“重要东西”，藏在老纺织厂的三号仓。
附了张他老婆进出厂区的模糊照片。
P的。但够用了。
我知道他一定会来。
多疑，暴戾，而且蠢。
我提前到了三号仓。
这里废弃多年，空气里有铁锈和霉烂布匹的味道。
我把总电闸拉了。
只留了一盏接触不良的挂灯，在仓库中央，一闪，一闪。
像个心跳。
垂死的心跳。
我躲在二楼的废弃控制室里。
视野很好。
面前的操控台落满灰，我擦出一小块，放下手机。
屏幕亮着，是交易所的“收割”界面。
红光闪烁，等待“猎物”入网。
他来了。
提着根钢管，骂骂咧咧冲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