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父债子偿?今日!老子要你血——债——血——偿——!!!”

老矿工嘶哑泣血的咆哮,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最后引信!

那枯瘦佝偻的身影自矿渣堆顶轰然扑下,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和毕生的屈辱血恨,像一枚燃烧精魂的人肉炮弹,狠狠砸向萧焚仓皇后撤的身影!枯柴般的双臂,肌肉贲张,青筋如怒龙盘踞,带着碎石磨烂肌肤的血痕,撕裂空气,精准无比地环向萧焚那因恐惧和剧痛而猛然后仰、暴露无遗的咽喉!

时间被无限拉长!画面如同淬毒的浮雕!

萧焚浑浊瞳孔中倒映着迅速逼近的索命枯爪!那枯爪之上,隐约有他踩断年轻矿工手臂、狞笑着宣布“这就是贱命”的残忍残像在重叠闪烁!一股混合着绝望、荒谬、无匹怨毒和深深屈辱的冰寒瞬间冻结了萧焚的骨髓!

“滚开!!”架着萧焚左臂、仅存的那个护卫发出困兽般的怒吼!他下意识地挥动仅存的另一只没有护着长老的手臂,横肘猛击向老矿工的头颅!肘部尖锐的臂甲边缘闪烁着寒光!这一下若砸实,老矿工的天灵盖必碎无疑!

护卫的反应不可谓不快!

然而!

有人比护卫更快!比死亡更近!

是萧焚!

不!是他胸骨深处!那濒临彻底湮灭的罗盘核心里!最后仅存的一丝微弱到极致的、属于萧烬但更属于罗盘本源的……**冰冷预知**!

这股被萧烬身体承受着极限痛苦所扭曲、又被空间碎片反复切割、几乎濒临消散的微弱意志!在那柄护卫的杀戮铁肘挥动的瞬间!被某种冥冥中与萧烬共享痛楚的链接引导!化作一道纯粹源自生存本能的、蛮横霸道的……

**指令脉冲!**

嗡!!!

一股完全超出物理层面的无形之力!在萧烬濒临消散、被灰烬刻印强行重构的痛苦意识海深处爆发!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又似将死之人在屠刀落下前的本能闪避!

这道指令脉冲!

无视了空间阻隔!

无视了能量乱流!

如同最精准的神经控制信号!瞬间跨越了废墟的距离!同步刺入了那个被矿渣埋了小半截、原本正惊恐看着老矿工舍命冲击的……

**豁牙商贩的脊髓深处!**

“呃啊——!”豁牙商贩身体如同被强电流贯穿!猛烈抽搐了一下!浑浊的眼珠骤然上翻成一片茫然死白色!他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大脑里仅剩一个被植入的本能反应——阻止那只挥向老矿工的铁肘!

本能压过恐惧!

他如同弹射而出的守门机械装置!猛地从矿渣里暴起!带着一身的碎石尘土!合身狠狠撞向那个横肘护卫的……腰眼!

砰!

沉闷的撞击声!

护卫根本没想到侧下方会有人暴起!他挥肘的动作瞬间变形!横肘偏斜!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

嘶啦——!!!

萧焚的脖颈皮肉撕裂的声音刺耳响起!

老矿工那枯瘦如铁的双臂!带着他毕生的血恨!带着他儿子断臂之痛!死死!环箍在了萧焚因惊惧后退而绷紧拉长的……喉管之上!

“嗬…嗬嗬……” 萧焚喉咙里爆发出窒息与惊怒混杂的怪响!干瘦老脸因瞬间的窒息彻底扭曲发紫!佝偻的身体被老矿工巨大的冲击势能带着狠狠向后踉跄!

护卫猝不及防被豁牙商贩撞开,又见长老被锁喉拖曳,本能地试图回手去抓扯老矿工!

但!

晚了!

一切都晚了!

“狗奴才!还我儿命来——!!” 老矿工死死勒着萧焚的脖子,整个身体如同藤蔓绞杀般拖挂在他身上!头颅猛地后仰,然后如同蛮牛低头冲撞般,那饱经风霜、被生活磨砺得如同岩石般坚硬的头骨……裹挟着全身的重量和仇恨!狠狠地!撞在了萧焚高高扬起的、毫无防备的……

**鼻梁骨上!**

咔嚓——!!!

令人牙酸的、混合着软骨碎裂和鼻骨彻底塌陷的恐怖闷响!

红的、黄的、白的……瞬间在两张老脸挤压冲撞的瞬间爆开!染红了矿尘!染透了血污!

“呃……啊……” 萧焚喉咙里的嗬嗬怪响戛然而止!身体如同被抽掉筋的毒蛇,剧烈颤抖了几下,眼球瞬间充血凸起几乎要炸出眼眶!一股粘稠带着浓烈腥气的温热液体顺着塌陷的鼻腔倒涌进入喉管!连同被箍断的呼吸!将他拖入了彻底窒息的黑暗深渊!

护卫被豁牙商贩死死缠抱住腰腹!挣扎着回头,看到的却只有三长老萧焚那张塌陷模糊、彻底不成人形、只剩破碎血洞和死鱼般瞪着眼珠的……残颅!

以及!那个死死用额头抵在仇敌破碎鼻梁上、双臂依旧如同铁钳般环死萧焚脖颈、浑身蒸腾着仿佛燃烧生命般血红热气、喉咙里发出野兽般“嗬嗬…报仇…报…” 最终也脱力软倒的老矿工!

萧焚!

萧家刑律堂首席长老!锁龙城最高掌刑人!血月祭典的实际操刀掌控者!

被人肉炸弹般的老矿工,以最原始暴烈的方式!

**锁喉!爆颅!同归于尽!**

**“长老——!!!”** 护卫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恐惧、惊骇、绝望瞬间吞噬了他!

这一刻!人潮的复仇火焰被彻底引爆到顶点!!

“萧家老狗死了!!!”

“老天开眼!!萧家完了!!”

“杀!!别放过一个!剁了他们喂矿龙!!”

如同决堤的复仇岩浆彻底淹没了仅存的萧家抵抗!

护卫被四面八方伸来的、沾染着矿灰血污的手按倒在地!断枪、碎石、尖利的指甲、牙齿……一切能用上的工具都成了武器!顷刻间将他撕成了碎片!

混乱的狂潮中!那个豁牙商贩茫然地松开死去的护卫尸体,空洞的眼神环顾四周惨烈的厮杀,身体剧烈地抖了几下,突然弯腰呕吐起来,仿佛要将那强行植入操控的恐惧感呕出来。随即被一个扛着半截房梁冲过去的壮汉撞倒,卷入混乱的铁蹄下……

而这一切!

与那巨花凝聚毁灭光束、深渊之瞳瞄准白发萧烬的惊悚过程!

与那弓起白发、左臂灰烬刻印发光、全身被内部开辟的新生能量通道带来的极致锻造痛苦折磨的萧烬!

完全同步!

如同两场惨烈的悲剧在同一帧画面中同步上演!

萧烬的意识已近乎破碎!

外界复仇人潮的喧嚣变成了蒙着厚布的遥远噪音!三长老惨死的画面如同模糊闪过的剪影!他唯一能清晰感知的,是体内那场更为残酷的战争!

痛!

超越语言!

左臂那道灰烬刻印如同活化的火炉!每一次闪烁暗金光芒都带来臂骨被无形熔炉锻打的巨痛!无数新开辟的能量通道如同亿万把烧红的刻刀在他神经废墟上铭刻符文!空间碎片和倒灌的能量如同狂舞的冰火钢鞭抽打着每条新生的脉络!最让他灵魂都在颤栗的是胸口那颗被洞穿、在灰烬之力强行连接下艰难搏动的心脏!每一次跳起、挣扎着落下!都带来撕裂意识海的灭顶剧痛!白发因痛苦而甩动,在紫光与血腥的背景下,如同被狂风撕扯的纯白旌旗!

然而!

就在这濒临意识彻底粉碎的痛苦深渊!

某种源自罗盘最深处的、冰冷的、仿佛历经亿万年轮回磨砺的狩猎本能!

被胸口那濒死心脏搏动、左臂灰烬刻印的闪烁、以及……弥漫整个废墟天地那浓烈到化不开的怨气、血气、矿尘能量、紫雨邪能、还有那深渊巨花散发出的毁灭贪婪威压!

强行激活!引导!

嗡!!

萧烬那双因剧痛而扩散空洞的眼瞳!那倒映着血月裂痕倾泻紫海、巨花独眼凝聚毁灭光华的瞳孔深处!一点纯粹到极致、仿佛能冻结所有混乱的冰冷理性!如同破冰船撞碎了最后的意识迷雾!

**锁定!**

在那庞大毁灭巨花上空!

在那布满撕裂紫痕的血月周边!

在苍穹的更高层!一片因为天地能量极度混乱、血月邪光与矿尘怨气交汇升腾而形成的!

浓密到如同墨汁般、翻涌着深紫与暗红色雷光的!

**能量阴云!**

一股庞大而隐晦的雷霆意志!

正被这世间最沉重的怨愤、最深重的污秽、最浓烈的贪婪所引动!

它感受到了脚下这片被诅咒的土地上正在凝聚的极端负面!它们就像磁石!吸引着至阴至邪之所诞生的……审判劫罚!

雷劫!

九幽阴雷之劫!

它在酝酿!在徘徊!在寻找一个倾泻的……宣泄口!

**灰烬刻印!亮!**

萧烬左臂上那道暗金符文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烈度!不再是之前被动的闪烁!如同被压抑亿万年的贪婪巨兽张开了深渊巨口!

呼呼——!

一股无形的、覆盖了整个祭坛废墟核心区域的吞噬涡旋!以萧烬左臂为核心!猛然爆发!

空气呜咽!

弥漫在废墟上空、混杂了浓郁矿尘颗粒、萧烬心头精血残韵、矿脉崩裂的污秽煞气、万千暴民复仇怒杀散发的业力血气、萧辰断腕及三长老惨死残留的怨毒残魂气息、紫血雨滴落的腐败能量因子……这些被血月邪能和深渊巨花贪婪意志搅乱、却又蕴含惊人负面能量的混沌尘埃!

如同百川归海!

疯狂地朝着萧烬左臂的灰烬刻印汇聚!席卷而去!

吞噬!鲸吞!毫不挑选!

“快看!那……那小子在吸矿尘黑气!” 有人指着白发萧烬尖叫道。

“他胳膊上那鬼画符亮了!比刚才亮了一万倍!” 废墟另一端,一个拄着断枪勉强站立的修士惊疑不定。

嗡——嗡——嗡——!

磅礴到无法想象的污秽能量强行灌注!灰烬刻印构成的符文通道在毁灭般的剧痛中疯狂扩张!强化!每一道新生能量通道的壁障上,都蒙上了一层由精纯煞气、怨力、矿髓能量凝结成的……灰黑金属质感光泽!

痛楚指数级暴增!

灵魂仿佛被放在地狱磨盘上反复碾压!

但!

一种冰冷、强大、带着绝对毁灭与再创造规则的奇异力量感!如同被千锤百炼锻打而出的绝世凶兵!

伴随着剧痛!

**同步!诞生!增幅!**

轰隆——!!!

苍穹深处!那片凝聚了无尽怨煞污秽、翻滚着深紫暗红雷光的厚重能量阴云!仿佛终于被萧烬左臂形成的吞噬旋涡彻底激怒!找到了完美契合宣泄口!

一道深紫色!边缘却缠绕着猩红血纹的!

粗大如擎天巨柱般的恐怖雷霆!

撕裂了铅灰色的厚重云层!

带着审判怨灵、劈碎污秽的九幽意志!

如同开天神剑!带着令整个废墟矿尘都为之震荡共鸣的威压!贯穿天地!目标……赫然正是下方那个白发引煞、犹如魔佛临渊的萧烬!

雷劫!

第一道……降世!

然而!

就在这第一道九幽阴雷即将劈落的瞬间!

白发萧烬那双空洞冰冷的眼瞳深处!那点来自罗盘核心的预知与冰冷理智!猛然炸开一道极致的光!左臂上灰烬刻印的吞噬旋涡瞬间收缩!所有疯狂灌注入体的混沌污秽能量!在那道粗大雷柱撕裂云层的千分之一秒内!

如同最精密的炼金师!被无形的巨手在毁灭的痛苦炉鼎中强行……**提纯!淬炼!引导!**

目标!

并非萧烬自身血肉!

也非左臂那灰烬刻印!

而是!

被他吞噬吸入体内、遍布全身、与灰烬刻印新开辟能量通道暂时融合的……

**噬罪矿尘!**

这种遍布锁龙城下、饱饮修士精血痛苦、本身又对能量尤其是雷系能量有着特殊传导亲和性的污秽矿物!此刻在灰烬道体的狂暴萃取和雷霆天威的极致威压下!其内部最本源的那一丝……**雷引特性**!

如同被亿万倍强化、激活、点燃!

“呃啊——!!!” 萧烬弓曲的身体因为最后这波提取矿尘雷引特性的剧痛而猛地反弓到一个极限!惨白的白发根根倒竖!喉咙里爆发出比所有雷劫之音更加凄厉的无声惨嚎!他的左臂高高扬起!灰烬刻印骤然亮到无法直视!

不再是纯粹防御!不再是汲取!

而是……牵引!指引!锚定!

嗡——!!!!!

一股无形的、由纯粹噬罪矿尘雷引特性被提纯放大的恐怖波动!顺着灰烬刻印的意志疯狂喷薄!

如同指路的星辰!如同为雷神开道的号令旗!

精准无比地……撞在那道刚刚脱离云层、蕴含着毁天灭地之威的九幽阴雷雷柱之上!

**呲啦——!!!**

如同热刀泼入滚油!如同冰晶坠入熔岩!

那道本应撕裂空间、湮灭一切污秽邪祟的九幽阴雷!

就在其距离萧烬白发头顶尚有百丈之遥的瞬间!

被那灰烬刻印喷薄而出的矿尘雷引波动……**强行偏斜!**

目标!

不再是白发萧烬!

而是……

悬停在更高处!刚刚凝聚好终极毁灭光束、深渊之瞳彻底锁定下方那个白发蝼蚁、正准备将其彻底抹去、以平息体内芥子宝匣反抗的……

**贪婪巨花!!**

轰——!!!

偏折的九幽阴雷!带着审判污秽的本源意志!以比之前更狂暴、更不可阻挡的绝对霸道姿态!如同天神投掷的紫红标枪!狠狠贯入……深渊巨花那刚刚睁开锁定目标、尚未来得及喷射毁灭光束的……

**巨大独眼核心正中!**

噗嗤——!!!!

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

只有如同烙铁烫穿生肉的恐怖“滋滋”溶解湮灭声!

巨花那只由暗金符文和深紫流质构成的、足以洞穿神魂的深渊之瞳!在蕴含九幽法则阴雷的恐怖冲击下!

如同被强酸腐蚀的华丽琉璃!

如同被投入真火的污秽魔画!

瞬间!

熔化!

坍塌!

溃烂!

无数旋转的符文被强行击碎、湮灭!

组成眼瞳结构的能量流质如同融化的蜡油般沸腾流淌!

“唳——!!!”

一声超越了之前任何意念咆哮、饱含了极致痛苦、混乱、狂暴和毁灭气息的刺耳鸣叫!如同亿万颗星辰同时被碾碎后发出的哀嚎!猛然从巨花整个庞大的金属花苞核心深处爆发!瞬间碾过整片废墟空间!几乎所有听到这声音的生命,都眼前一黑,灵魂像被重锤击中,口鼻喷血!

巨花庞大无比的花苞如同被无形巨手狠狠砸了一锤的金属罐头!剧烈地向内塌陷扭曲!随即又疯狂膨胀反噬!所有缠绕在外的巨大金属根茎如同垂死的巨蟒疯狂抽打大地!崩飞无数碎石矿尘!

第一道阴雷造成的伤害远超想象!不仅废了深渊之瞳,更引爆了巨花体内那尚未完全压制的芥子宝匣内部能量大暴走!

轰轰轰轰——!!!

巨花内部传来沉闷恐怖的连续爆炸轰鸣声!整个花苞表面亮起的暗金符文纷纷崩碎!一道又一道刺目的、蕴含着空间切割之力与毁灭性能量的冲击波从花体裂缝中爆射而出,如同失控的利刃切割着周围的一切!几根巨大的花瓣触腕无力地从根部断裂,轰然砸落,激起遮天蔽日的烟尘!

然而!

这仅仅是开始!

白发萧烬如同站在宇宙飓风眼中心的神魔!他左臂的灰烬刻印贪婪地吞噬着第一道阴雷残余散逸和巨花反冲击爆发的混乱能量!噬罪矿尘的雷引特性被疯狂激发!

“嗡——嗡——嗡——”

灰烬刻印每一次暴闪!都引动苍穹上那片九幽阴云剧烈翻腾!

一道!两道!十道!百道!千道!!!

如同接收到了最终定位坐标和能量献祭引导!

苍穹之上!那片因怨煞污秽而凝聚的能量阴云彻底狂暴沸腾!无数道扭曲的、缠绕着猩红血纹的深紫色九幽阴雷!不再需要酝酿!不再需要徘徊!

它们!

如同被激怒的雷神打开了死亡军械库!

如同灭世的审判者降下了最终的裁决洪流!

嗤啦!嗤啦!嗤啦!嗤啦——!!!

密密麻麻!成千上万道!如同横贯天地的紫色雷霆之剑!撕裂了厚重翻卷的铅云!划破了倾泻妖异紫光的血月幕布!带着令整个大地矿脉都为之共鸣战栗的毁灭气息!

它们的目标!不是引雷的萧烬!

是……

**被第一道阴雷重创定位的……深渊巨花!**

**更是……巨花身后!那片被无数噬罪矿脉分支缠绕渗透的……锁龙城核心区域的……大地!**

然而!

就在这万道阴雷天剑即将洞穿被巨花庞大花苞遮盖的区域!撕裂那片布满萧氏宅邸根基的土地的瞬间!

白发萧烬!

在承受着体内千刀万剐之剧痛的同时!

在灰烬道体本能地操控着噬罪矿尘雷引之力的同时!

在那冰冷理智压过痛苦混沌的千分之一刹!

他的头颅!

猛地!

扬得更高!

染血的灰败皮肤下!濒死的心脏最后一次剧烈搏动!将最后一股被灰烬刻印强行汲取、压缩、凝聚了巨花惨嚎冲击波能量、空间碎片锋锐之力、噬罪矿雷引特性、以及罗盘核心预知烙印的……

**复合引导脉冲!**

顺着左臂高举!灰烬刻印闪耀如星辰的手臂!

如同指向命运的冰冷审判长矛!

轰然刺出!

目标!

锁定了……

那万道雷霆天剑之下!深渊巨花庞大身躯之后!

那片大地之上!

一座依旧巍峨矗立!门庭森严!牌匾上龙飞凤舞刻着“萧府”两个鎏金大字!被层层古老阵法笼罩、此刻正因核心祭坛崩毁而光芒黯淡的……

**萧家核心宅邸群!!!**

嗡——!!!!

脉冲瞬息没入头顶倾泻的万道阴雷洪流!

如同为亿万狂暴的杀戮之灵注入了最清晰的意志!

万道!

足以将化神修士都劈成劫灰的九幽阴雷!

在距离深渊巨花还有百丈距离时!

其雷霆轨迹!

如同亿万把被无形神匠精妙锻造雕琢的长剑!

骤然!

**转向!**

**凝聚!**

**塑形!**

不再是一窝蜂砸向一点!不再是狂暴的雷霆柱!

而是!

万柄!

由纯粹的毁灭紫雷构成剑身!

剑脊缠绕着噬罪矿尘特有的暗沉雷金之纹!

剑锋燃烧着撕裂空间的血色异焰!

剑柄铭刻着锁龙城无尽怨灵哭泣面孔的……

**雷霆劫剑!**

这万柄凝为实质、如同太古神魔兵器的紫金雷剑!

如同列阵严整的远古兵俑!

瞬间静止!悬停于崩塌的祭坛废墟上空!

剑尖微微低垂!

带着毁灭一切的肃杀寒意!

精准无比地!

锁定了……

**深渊巨花!**

**以及……它庞大身躯无法遮蔽的……萧家祖宅核心之地!!!**

一股比万雷轰顶更沉重的、仿佛要将所有生灵的魂魄都压碎成渣的寂灭威压!

如同无形的太古神山!

轰然!

降临!

覆盖整个锁龙城废墟天地!

世界死寂!

唯有雷剑悬顶的无声杀机在疯狂凝聚!

深渊巨花内部如同垂死挣扎的混沌雷鸣!

以及……

祭坛废墟中央!

那个白发如雪!左臂高举!如同引导万剑归宗之帝皇的破碎身影!

和他濒死胸腔里艰难挤压出的、如同风箱鼓动最后炽热空气般的……

**低沉!沙哑!却带着绝对审判意志的破碎之音:**

“萧……家……”

**“该……还……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