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捡啊。”他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
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与地上那摊粉身碎骨的残骸,无声地嘲笑着我七年痴妄。
我下意识地按住胸口,那里一片死寂,再也触不到一丝心跳的震颤。
这具由执念撑起的形骸,正在一寸一寸地溃散。
欲望总是以厌倦收场。
原本还想为这一切画上一个句号,如今看来,实在多余。
我缓缓蹲下身,指尖拂过碎片,没有拾起任何一块。
良久,我站起身,径直从这片狼藉上跨了过去。
04
最初的两天,言溪只觉得耳根清净了不少。
总在他身边打转的身影突然消失,甚至有一丝轻松。
尤真真恰到好处的撒娇和崇拜,填补了那点微妙的空缺。
直到第三天,言溪的消息发了过来。
【有份旧合同底稿现在急需,你帮我找一下。】
我们的对话框里,几乎都是命令和我应答。
没有一丝温度。
我没理会,继续收拾东西。
其实我并没有什么真正属于自己的物品。
这七年来,我所拥有的一切,几乎都与言溪有关。
如今要走了,能带走的不过几件寻常衣物,和几本他早期出版、扉页有我名字的书。
我将那些书,连同一些他随手送我的小物件一一整理好,仔细打包进一个纸箱。
然后我叫来了池阮。
当她看到那个纸箱,以及我过分整洁的房间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她站在门口,竟有些不敢进来。
“夭夭……你,你这是干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
我把纸箱推到她面前,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些:
“这些……帮我处理掉吧,或者,留个念想。”
她没看箱子,只是死死盯着我:
“你要去哪?陶夭夭,你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要到时间了?”
我避开她的目光,转身去拉行李箱的拉链。
“去旅行啊,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就是去散散心,看看海,或者找个安静的山里住几天。”
她一步跨进来,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很大。
“你骗人!散心需要把东西都送人吗?”
“你这根本就是在交代后事!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