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琳儿,你不是喜欢炫耀吗?
很快,你就没什么值得炫耀的了。
就在这时,裴阳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我任由它响着,没有接。
直到他发来一条短信。
“宋栀夏,回家。我们谈谈。”
我轻笑一声,回复他。
“好啊,我回家等你。”
“顺便,给你也准备了一份大礼。”
我回到别墅时,裴阳已经在了。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高大的身影陷在黑暗里。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
他应该刚从医院回来。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幽深的目光穿透黑暗,直直地落在我身上。
“去哪了?”他的声音很沉,带着一丝疲惫。
“出去散散心。”我打开灯,客厅瞬间亮如白昼。
我看到他左臂的衬衫袖子被卷了起来,上面赫然缠着一圈崭新的纱布。
位置和我手臂上的伤口,一模一样。
他显然也看到了我脖子上不小心蹭到的血迹,眉头皱了起来。
“苏琳儿怀孕了。”他没有质问我自残的事情,而是突兀地抛出了这句话。
“我,”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需要这个孩子。”
我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
“所以呢?”我问,“你要我成全你们,然后像条狗一样,继续当你的痛觉转移器?”
裴阳的脸色沉了下去。
“宋栀夏,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那你想要我用哪种语气?感恩戴德?”我冷笑一声,“裴阳,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跪在我面前,求我不要离开的?”
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因为我现在没有利用价值了?”
“不是!”他猛地站起来,高大的身影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栀夏,苏晚...她不一样,她很脆弱,经不起任何刺激。今天你那么一闹,她的手术差点失败!”
他的立场,偏袒得明明白白。
我看着他焦躁愤怒的样子,心底最后一点温情也彻底冷却。
我非但不辩解,反而将冲突再次升级。
我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没有丝毫犹豫,狠狠地砸向自己的额头!
“砰!”
沉重的闷响。
“唔!”
裴阳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高大的身体晃了晃,他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额头,指缝间很快渗出了血。
剧痛让他弯下了腰,英俊的脸因痛苦而扭曲。
鲜血顺着我的额角流下来,糊住了我的眼睛。
世界变成一片血红。
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笑得更加疯狂。
“裴阳,这就受不了了?”
“这才只是开始。”
“你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我会千倍百倍地还给你!”
我将对话,强行拉回到了我们关系的原点——一个由鲜血和痛苦定义的世界。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可怕。
有愤怒,有不解,还有一丝……被隐藏得很好的恐惧。
他没有躲,也没有反抗,就那样站着,承受着这份由我制造的,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疼痛。
这个场景,重现了我们过去共同抵御外敌时的模式。
用自伤,来证明我们之间牢不可破的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