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裴阳捂着头,艰难地开口:“去开门。”
我擦掉脸上的血,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快递员,递给我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档案袋。
“宋小姐,您的急件。”
没有寄件人信息。
我关上门,当着裴阳的面,撕开了档案袋的封条。
里面的东西滑落出来。
不是照片,也不是信件。
而是一份泛黄的、十几年前的……警方结案报告。
裴阳瞪大了眼睛,扑过来想抢走这份报告。
我侧身躲开,露出了报告上用红色记号笔圈出来的字,那是我父亲的名字。
而在案件关联人一栏,赫然写着另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
第2章
苏琳儿的父亲,苏振邦。
那一瞬间,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我父亲的案子,和苏琳儿的父亲有关?
这怎么可能?
当年的案子,警方以入室抢劫杀人结案,裴阳作为“正当防卫过当”的少年犯,被送去管教了两年。
所有的证据链都完美无缺。
为什么,苏振邦的名字会出现在这里?
裴阳显然也看到了报告上的名字,他脸上的痛苦瞬间被震惊取代。
他大步走过来,想要从我手里夺过那份报告。
“这是什么?谁给你的?”
我侧身躲开,将报告紧紧抱在怀里,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他。
“裴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他的眼神闪烁。
“知道苏琳儿的父亲,和我父亲的死有关!”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沉默了。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我的脚底升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我一直以为,苏琳儿只是他找来的一个替代品,一个他心中完美无瑕的白月光。
现在看来,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
这不仅仅是一个爱情故事,这背后,是一个横跨十几年的阴谋。
我,裴阳,苏琳儿,甚至我们的父亲,都只是这个巨大阴谋中的棋子。
“把报告给我。”裴阳的声音冷硬,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裴阳,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我当着他的面,拿出手机,拨通了我早已烂熟于心的那个号码。
“喂,张律师吗?是我,宋栀夏。”
“我要你办的事,可以开始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宋小姐,你确定要动用那笔资金?”
“确定。”
挂断电话,我看到裴阳的脸色彻底变了。
那笔资金,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产,也是我和裴阳共同创立“裴氏集团”的启动资金。
这些年,它一直以信托基金的形式存在,作为集团最后的保障。
而现在,我要抽走它。
釜底抽薪。
“宋栀夏,你疯了!”裴阳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腕,“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公司会垮的!”
“垮了才好。”我平静地看着他,“公司垮了,你就再也没有钱给你的苏琳儿治病了。”
“你!”他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医院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