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出差提前回家,撞见妻子苏晚和陌生男人在卧室缠绵。
他沉默地关上门,转身订了去海南的机票。
三个月后,苏晚家族企业突然被曝财务造假,股价暴跌。
她哭着跪在江临面前:“我知道错了,求你救救苏家!”
第一章
飞机引擎的轰鸣还在江临耳朵里嗡嗡响,出差提前结束带来的那点轻松,在推开家门闻到那股陌生的、甜腻的男士香水味时,瞬间蒸发得干干净净。
客厅没人。静得可怕。
他随手把行李箱靠在玄关,昂贵的意大利小牛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没发出一点声音。主卧的门虚掩着,留着一道刺眼的缝。里面传出的声音,像烧红的铁钎,猛地捅穿了他的耳膜。
是苏晚的声音。他结婚五年的妻子。那声音他太熟悉了,平日里或娇嗔或抱怨,此刻却像浸了蜜糖,黏腻得让人反胃,裹着一种他从未听过的、放浪的喘息。
“嗯…轻点…你急什么…”
接着是一个陌生男人低沉、含混的调笑,带着粗重的呼吸:“宝贝儿,想死我了…比你家那木头强多了吧?”
没有回答,只有更急促的、压抑不住的呻吟,和床垫弹簧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江临就站在那扇虚掩的门前。门缝里,能看到凌乱扔在地上的女士睡裙,蕾丝边,是他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还有一条刺眼的、深灰色的男士领带,像条毒蛇盘踞在那里。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连嘴唇都抿成一条苍白的线。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失控的冲撞。他甚至没有伸手去推开那扇门,亲眼看看里面那对狗男女的丑态。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一尊骤然冷却的石膏像。眼神从门缝里那片狼藉的地面,缓缓移到天花板上那盏他们一起挑选的水晶吊灯。灯光依旧璀璨,却照得他眼底一片冰封的死寂。
几秒钟,或者一个世纪那么长。
然后,他极其缓慢地、无声地向后退了一步。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门板,没有推开,而是轻轻地将那扇虚掩的门,彻底地、严丝合缝地关上了。
“咔哒。”
一声轻响,隔绝了门内那个令人作呕的世界。
江临转过身,背对着那扇紧闭的卧室门。他掏出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点开购票软件,目的地:海南三亚。最近一班航班,两小时后起飞。
支付,确认。一气呵成。
他弯腰,拎起靠在墙角的行李箱,拉杆滑出的声音在死寂的客厅里格外清晰。他甚至没有再看那扇卧室门一眼,仿佛那后面只是一堆需要清理的垃圾,而他此刻没有时间。
玄关的感应灯随着他的脚步亮起。他换上来时穿的皮鞋,打开大门。初秋傍晚微凉的风灌进来,吹在他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
门在他身后轻轻合拢,锁舌弹入锁扣,发出沉闷的“咔哒”声,像给一段荒谬的婚姻盖上了棺盖。
行李箱的滚轮碾过楼道光滑的地砖,发出单调而规律的声响,一路向下,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电梯井的深处。
卧室里,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还在继续,对门外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