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别墅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顾廷州抱着那条未完成的领带,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像个迷路的孩子。他想起林晚无数个夜晚,抱着膝盖坐在这张书桌前,看着他的照片流泪;想起她每次痛经时,咬着牙不让他知道,自己偷偷喝红糖水;想起她最后一次见他时,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说 “顾廷州,我们离婚吧”。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这场感情的掌控者,以为只要他回头,她永远都在。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他亲手将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从自己的世界里彻底推开了。
“林晚……” 他哽咽着,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你回来好不好……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回应他的,只有空旷房间里,自己的回音。
悔恨像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彻底淹没。他知道,这场名为 “追妻火葬场” 的惩罚,才刚刚开始。而他,必须找到她,用尽余生,去偿还这份迟来的真相。
追逐 跨不过的鸿沟
清晨七点的阳光刚漫过 CBD 的玻璃幕墙,黑色迈巴赫就像一头蛰伏的巨兽,稳稳停在 “筑境设计” 工作室楼下。车门打开,陆承渊一身高定西装站在车旁,指尖夹着的咖啡早已冷透 —— 这是他连续第三周在同一时间出现在这里。后视镜里映出他眼底的红血丝,昨晚又是在书房枯坐到天明,桌上摊着的是苏晚五年前的设计手稿,每一页都被他摩挲得边角发卷。
当那辆熟悉的蓝色共享单车拐进街角时,陆承渊的心脏骤然缩紧。苏晚穿着简单的白色棉 T 和牛仔裤,头发松松挽成丸子头,车筐里装着刚买的豆浆油条,车铃 “叮铃” 一声清脆地划破晨间的宁静。她甚至没朝迈巴赫看一眼,熟练地捏闸、支车,动作利落得像在执行某种仪式。
“苏晚。” 陆承渊的声音比他预想中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晚终于抬眼,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水。“陆总,” 她微微颔首,语气客气得如同对待陌生客户,“有事?”
“我送你去工地。” 他侧身让开主驾位置,黑色真皮座椅在阳光下泛着昂贵的光泽。上周他用同样的方式堵她,得到的是 “陆总挡路了” 的冷言;上上周他派助理送来的早餐,被原封不动退回了陆氏集团前台。
苏晚却只是笑了笑,弯腰从车筐里拿出安全帽扣在头上。“不用了,” 她跨上单车,脚蹬子轻轻一踩,车轮就滑了出去,“共享单车比豪车灵活,尤其在早高峰。”
陆承渊看着那抹蓝色身影灵巧地穿过车流,迈巴赫的引擎在他身后徒劳地轰鸣。司机试图跟上,却被一个突然变红的信号灯拦住。后视镜里,苏晚的单车已经拐进下一个路口,车筐里的豆浆袋随着车身颠簸轻轻摇晃,像在无声地嘲笑着这场悬殊的追逐。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 这个曾经在他面前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女人,如今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吝啬给予。
追妻名场面·豪车与单车
陆承渊的迈巴赫价值千万,配备全球限量的V12发动机,却在早高峰的非机动车道上输给了一辆价值199元的共享单车。苏晚没有刻意加速,只是保持着匀速骑行,后视镜里那辆黑色豪车像被无形的屏障困住,始终隔着三个车位的距离。当她在工地门口锁车时,听见身后传来急刹车声,回头看见陆承渊推开车门,昂贵的西装裤脚沾了泥点,狼狈得像个迷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