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带着全家老小去旅游，唯独把我一人扔在家里。
我以为她总算消停了。
结果第三天，一通电话打来，婆婆声音焦急。
“小雅，我们钱不够了，你打三千块钱过来救急。”
我冷笑一声。
“妈，这钱您还是留着自己旅游吧。”
“年轻人不愛跟團，更不愛‘救急’。”
01
玄关处，婆婆王秀琴亲手摔上的门，还在嗡嗡作响。
空气里还残留着他们一家人昂贵的香水味，混杂着打包行李的忙乱气息。
客厅的茶几上，扔着他们吃剩的果皮和零食包装袋，像一堆无人认领的垃圾。
我，林小雅，就是这个家里最大的垃圾。
一个被他们计算好，特意留下来打扫战场，看家护院的垃圾。
一个星期前，王秀琴在饭桌上兴高采烈地宣布，她抢到了特价旅游团的名额，要带着全家去享受阳光沙滩。
“全家”，一个多么温暖又讽刺的词。
她的“全家”，包括她的宝贝儿子张明，她的心肝女儿张小丽，甚至连张小丽那个还没过门的男朋友都算上了。
唯独没有我。
她当着我的面，细致地分配着每个人的任务：张明负责开车，张小丽负责貌美如花，那个准女婿负责拎包。
而我，负责在他们出发前，把所有人的换洗衣物熨烫打包。
负责在他们走后，把这个被他们弄得一团糟的家，恢复原样。
张明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歉意，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在临走前，像安抚宠物一样拍了拍我的头。
“小雅，辛苦你了，在家等我们回来。”
我没说话，只是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辛苦？
结婚三年，我哪天不辛苦。
我的工资卡，婚后第二天就被王秀琴以“年轻人花钱没数，我帮你们存着”的理由收走。
家里的所有家务，从一日三餐到马桶清洁，都是我的分内之事。
她生病了，我必须请假在床前伺候。
我发烧到三十九度，她却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娇气，说她们那个年代的女人，生孩子当天都还在下地干活。
张小丽，我那位金贵的小姑子，更是把我当成免费的保姆和提款机。
她看上的包，新出的手机，随口一句“嫂子，我好喜欢”，张明就会在王秀琴的授意下，从我们那本就不多的“共同存款”里划走一笔。
而我，连买一件超过三百块的衣服，都要被王秀琴念叨半个月，说我败家，不懂得为这个家考虑。
这个家，就像一个巨大的绞肉机。
而我，就是那个被推进去，不断被绞碎血肉，只为供养他们一家人的原材料。
他们走了三天，家里安静得可怕。
我把每个角落都打扫得一尘不染，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照进来，落在地板上，明亮得有些不真实。
我甚至有闲心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坐在阳台上，看着楼下人来人往。
这三年里，我第一次感觉到，我还活着。
我还叫林小雅，而不仅仅是张明的妻子，王秀琴的儿媳。
就在我以为这种偷来的清净还能维持几天时，手机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婆婆。
我盯着那两个字，心脏莫名地抽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