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倒计时显示02:58:17时,七个培养舱的液体突然变成血红色。童年陆沉的声音在警报声中异常清晰:"他们来了,记忆狩猎者。"
通风管传来金属摩擦声,陆沉迅速关闭控制台照明。在黑暗中,他看见七个培养舱的玻璃表面浮现荧光标记——正是七起命案现场的地图坐标。第三个坐标突然闪烁,显示"已激活"状态。
"游戏规则很简单。"童年陆沉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找出真正的凶手,或者成为凶手。"
苏璃的"尸骵"突然抽搐,机械右臂发出齿轮卡住的声响。陆沉在她颈部发现微型投影仪,正在播放程教授被捕的画面。但细节有问题——画面里教授左手无名指戴着戒指,而现实中他从不戴首饰。
齐小飞留下的坐标指向湖心岛。陆沉在控制台输入坐标,密室地板滑开,露出通往地下的螺旋楼梯。童年陆沉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记住,第一个承认罪行的,往往不是真凶。"
地下实验室的自动门用七种生物识别方式锁定。陆沉将后颈接口对准扫描仪,门开时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药水味。白色房间中央,程教授被束缚在神经电击椅上,头顶的脑波监测仪显示剧烈波动。
"你来得...太晚了。"教授的声音断断续续,"他们给我注射了吐真剂...我说了太多..."
墙上投影着教授的"供词"视频。他详细描述如何策划七起命案,但陆沉注意到几个关键矛盾点:教授声称使用左利手切割受害者手指,而所有伤口都显示凶手是右利手;他描述的凶器与伤口形状不符;最关键的是,他供述的第三起案发时间,监控显示教授正在警局做讲座。
投影突然切换。这次是教授在囚室里对着摄像头低语:"陆沉,找到记忆之钥...它在..."话音未落,画面中的教授突然瞳孔放大,颈部出现蓝色纹路——和齐小飞变异前的症状一模一样。
实验室角落的生物废物箱里,陆沉发现七个装有蓝色液体的安瓿瓶。标签写着"记忆诱导剂-7号实验体专用"。其中一瓶还残留少量液体,瓶身标签被指甲刮出三个数字:317。
教授的椅子突然通电。在抽搐中,他的虹膜变成全黑,声音也变成电子合成音:"认罪流程完成,记忆重构进度87%。"接着说出令陆沉毛骨悚然的话:"证物室保险箱密码317,里面有你要的真相。"
警局证物室的保险箱里,陆沉找到被列为"已销毁"的第七个案发现场物证——本该在教授画廊地下室的一本素描簿。翻开最后一页,是幅未完成的速写:钟楼大钟指向3:17,钟面反射出两个人影,一个戴鸟嘴面具,另一个...
陆沉的手机突然收到加密信息。解码后是段音频,教授真实的声音说道:"他们逼我扮演凶手,但真凶是..."突然插入刺耳噪音,接着是机械音:"记忆同步完成。"
音频末尾的杂音中,陆沉隐约听见背景音——是钟楼整点报时的《东方红》旋律。而所有案发时间,监控都显示钟楼音乐盒故障停用。
法医室传来消息:教授尸骵检测出与齐小飞相同的纳米机械成分。更惊人的是,尸检显示死亡时间比逮捕时间早48小时——意味着警局关押的"教授"早已是具被操控的尸骵。
陆沉重返湖心岛实验室,发现控制台新增一条指令记录:【记忆覆盖对象:程XX;覆盖内容:凶手自白;操作时间:被捕前1小时】。操作者ID显示为:NX-7。
当陆沉将NX-7输入系统,密室突然封闭,通风系统排出蓝色雾气。童年陆沉的全息影像再次出现,这次带着悲伤的表情:"现在你明白了,为什么必须有两个凶手。"
雾气中浮现两套记忆画面:一套是教授策划谋杀,另一套显示陆沉在无意识状态下实施犯罪。两套记忆的时间线完美互补,构成完整的犯罪过程。
倒计时00:15:00时,整个实验室开始自毁。陆沉抢在爆炸前救出教授的尸骵,在后颈皮肤下找到一枚记忆芯片。芯片表面刻着微型夜枭图案,爪子里抓着数字7和另一个被磨损的数字。
回到警局,技术科恢复的芯片数据显示这是双向记忆传输装置。既能把虚假记忆植入教授大脑,也能从教授脑中提取真实记忆。最后被提取的记忆片段是二十年前的火场,年幼的教授试图救出七个孩子,却被穿白大褂的成年人注射蓝色液体。
陆沉突然意识到什么,调出所有案发现场的原始照片。在每张照片的角落,都有一面镜子或反光表面。增强处理后,这些反光里永远有一个模糊的第三人——既不是教授也不是陆沉,而是...
警铃大作。值班警察冲进来报告:停尸房的教授尸骵消失了,监控显示他自己坐起来,用手术刀在胸前刻下血字后离开。刻的是:"下一个在317等你"。
陆沉看向窗外,钟楼大钟正好指向3:17。月光下,一个戴鸟嘴面具的身影站在钟面后,举起右手——只有四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