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罕见地安静三秒。
然后，一行红字缓缓飘过：
【AI备份进度：1%】
我指尖瞬间冰凉。
沈凛的声音从身后低低传来：“看到了？”
我点头。
他蹲下身，把火箭筒推到我手边。
“那就别停，继续疯。”
“疯到世界重启，也疯到世界认输。”
我握紧筒身，指节泛白。
“好，一起疯。”
火光照着两张脸，一个冷白，一个脏灰。
我们在零下四十度的夜里，守着一车的辣条，对着看不见的敌人，露出獠牙。
4.
天刚蒙蒙亮，麻辣味儿的火堆熄了，只剩一地红油冰碴。
我跺跺发麻的脚，把空火箭筒塞进车厢，回头吼：“上车！”
包小遁抱着油箱打哆嗦：“姐，油还是不够，撑不到冷库。”
我眯眼望向远处高耸的桥墩：“那就换条路——地铁隧道，直线穿城，省四十公里。”
沈凛皱眉：“隧道早被官方封了，里面可能有尸变体。”
我耸肩：“封了才没人抢，富贵险中求，走不走？”
他看我两秒，点头：“走。”
车子调头，冲进残破的高架桥。
风雪跟刀子似的，啪啪抽车窗。
我握着方向盘，指节冻得发白，掌心却一层汗。
手机信号一格，直播间卡成PPT，弹幕稀稀拉拉：
【隧道=副本入口，前方高能。】
【烟姐已堵对面出口，坐等收尸。】
我嗤笑，关掉直播省电量。
桥下就是地铁入口，铁栅栏被撕开个窟窿，像黑洞洞的兽嘴。
我踩下油门，冷链车一头扎进去。
黑暗瞬间吞掉天光。
车灯亮起，两道惨白光柱劈开尘封的站台。
广告牌东倒西歪，地上全是碎玻璃和干涸血迹。
包小遁小声：“姐，我怎么闻见腐肉味？”
我甩他个眼色：“闭嘴，保存氧气。”
话音没落，车厢“咚”一声闷响。
像有什么重物落车顶。
沈凛立刻端枪上膛，示意我熄灯。
我关掉车灯，世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呼——
指甲刮铁皮的声响从头顶传来，一下，又一下。
我屏住呼吸，慢慢抽出“情绪晶体”小罐，粉光微亮。
车顶凹陷，裂缝里渗出黑色黏液，滴在挡风玻璃。
“啪嗒。”
包小遁当场就要尖叫，被我一把捂住嘴。
沈凛抬枪，对准车顶。
我用手势倒数：三、二、一！
砰——
车顶被撕开，一张烂脸探下来，眼球吊在外面，像两颗黑葡萄。
我抡起晶体罐，照脸就砸。
“咔”一声，腐脸碎成冰渣。
无头身体晃了晃，掉下车。
我喘口气，还没缓过来，四周黑暗里亮起一双双绿眼。
像LED小灯泡，密密麻麻。
沈凛低骂：“尸群。”
我咬牙：“冲过去！”
一脚油门踩到底，发动机咆哮，车子往前猛冲。
绿眼潮水般围上来，“咚咚”撞车门。
腐臭味灌满车厢，我差点把隔夜辣条吐出来。
仪表盘报警水温过高——再拖就熄火。
我吼：“包小遁，后备厢有燃烧瓶，扔！”
包小遁连滚带爬翻后座，抱起酒瓶炸弹，点燃就往窗外砸。
“砰砰砰”连续炸开，火墙瞬间堵满车厢两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