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从他怀里微微仰起头，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傅寒清......你喜欢我啊？"
傅寒清垂眸看她，没有半分犹豫："嗯，喜欢你。"
他的坦然反而让虞清不知所措。她下意识揪住他衬衫前襟，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颗纽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喜欢我，"她声音越来越小，"喜欢我什么呢......"
傅寒清忽然低笑一声，指腹轻轻抚过她哭红的眼尾："虞总这是在要情书？"
"不说算了。"虞清作势要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第一次见你，是在去年的商业峰会。"傅寒清的声音沉了下来，"你穿着墨绿色的旗袍，站在演讲台上分析新能源市场趋势。"
虞清怔住："......那么早？"
"那时候沈墨就坐在台下，"傅寒清冷笑，"和女秘书调情。"
虞清的手指微微蜷缩。
"所有人都等着看笑话，"他捏了捏她的指尖，"可你硬是把一场濒临崩盘的演讲，变成了当年最成功的案例。"
虞清记得那天——她临时发现数据出错，在台上即兴调整了全部内容。
"第二次是在马场，"傅寒清继续道，"你骑的那匹纯血马突然受惊。"
"你看见了？"虞清惊讶地睁大眼。当时她死死勒住缰绳，掌心被磨得血肉模糊也没松手。
"看见你下马后，躲在更衣室哭。"傅寒清突然掐她的腰，"哭完补好妆，又笑着出去应酬。"
虞清耳根发烫："你、你跟踪我？"
"第三次，"傅寒清不理会她的质问，拇指按上她腕间的疤痕，"我看见这个。"
虞清猛地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虞清，"他直视她的眼睛，"我喜欢你骨子里的倔，喜欢你明明伤痕累累还要装没事的样子，喜欢你看透一切却还在坚持的傻气。"
"这算什么理由......"虞清眼眶又红了。
"还有，"傅寒清突然凑近她耳边，热气拂过耳垂，"喜欢你发脾气的样子——特别漂亮。"
虞清羞恼地捶他肩膀："傅寒清！"
"嗯，"他笑着接住她的拳头，"最喜欢你连名带姓叫我。"
虞清把发烫的脸埋在他肩头，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傅寒清把下巴放在她头顶“你和沈墨一起出席宴会那天，我不是第一次见你，我很久以前就见过你了，虞清，你见过我才几次，我已经见过你无数次了，我好不容易才决定勾引你的，我的家教很严，我的也有道德的，我想了很久很久。”
虞清怔住了，她微微拉开距离，仰头看向傅寒清深邃的眼睛："什么意思？"
傅寒清将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声音带着磁性的震动："你以为，酒店露台那次是巧合？"
"难道不是？"虞清心跳突然加快。
"我看了你三年的财务报表。"傅寒清突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
"从你接手虞氏开始，"他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你经手的每一个项目，我都看过。"
虞清呼吸一滞："为什么？"
傅寒清轻笑："最开始是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撑起濒临破产的虞氏。"他的指尖划过她绷紧的后颈，"后来就变成习惯了。"
"所以酒会那天..."
"我特意去的。"傅寒清坦然承认，"知道沈墨会带你来。"
虞清突然想起那天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原来根本不是初见时的打量。
"傅寒清，"她声音发颤，"你这是..."
"处心积虑？"他接过话头，语气竟带着几分得意，"没错。"
虞清挣开他的怀抱，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早就..."
"比你想的还要早。"傅寒清突然从钱包夹层抽出一张照片，"认得这里吗？"
虞清接过照片，瞳孔骤然收缩——那是六年前的她，穿着学士服站在A大校门口，怀里抱着一束向日葵。
"这...你怎么会有..."
"我妹妹是你学妹。"傅寒清指照片角落一个模糊的身影，"那天我去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虞清的手指微微发抖："所以...你从那时候就..."
"那时候只是惊鸿一瞥。"傅寒清拿回照片，小心地放回钱包，"直到三年前，在财经周刊上看到你接手虞氏的新闻。"
他忽然自嘲地笑了笑："你知道我花了多大功夫，才说服自己当一个撬墙角的混蛋？"
虞清望着他深邃的眉眼，突然发现里面盛满了她从未注意过的深情。
"我的家教很严，"傅寒清轻抚她的脸颊，"我的道德标准也很高。我花了整整三个月，每天看你和沈墨的新闻来说服自己放弃。"
"那为什么..."
"因为看到这个。"傅寒清突然卷起衬衫袖子，露出手腕内侧一个小小的"Q"字纹身。
虞清震惊地睁大眼睛。
"去年你割腕进医院那次，"他的声音突然沙哑，"我在病房外站了一夜。"
眼泪突然夺眶而出，虞清死死咬住嘴唇。
"虞清，"傅寒清捧起她的脸，"我不是一时兴起。我挣扎过，放弃过，甚至试过和别人约会..."
"然后呢？"她哽咽着问。
"然后发现，"他抵着她的额头，"我他妈就是忘不掉你。"
虞清仰起脸，在傅寒清还没说完的瞬间，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很轻，带着泪水的咸涩，却让傅寒清整个人僵住了。
下一秒，他反客为主地扣住她的后脑，将这个吻加深。
唇齿交缠间，虞清尝到了他口中残留的威士忌味道，混合着自己眼泪的咸，竟有种奇异的契合。
"虞清..."傅寒清喘息着松开她，"你知道这里是谁的家吗？"
她迷蒙的双眼渐渐聚焦，这才意识到——这是她和沈墨的婚房。
而沈墨，甚至从未带任何女人回来过。
"真讽刺..."虞清环顾四周，突然笑了，"结婚三年，沈墨没碰过我，却在这里..."她的指尖抚过傅寒清的喉结，"我和别人接吻。"
傅寒清抓住她作乱的手："后悔了？"
"不，"虞清望进他眼底，"我只是在想...你等了这么久，就只敢亲我吗？"
傅寒清的眸色骤然转深："虞清，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挑衅我？"
"不是挑衅，"她凑近他耳边，轻声道，"是邀请。"
话音刚落，她就被打横抱起。
傅寒清大步走向卧室，却在门口停住："这是..."
"客房。"虞清搂着他的脖子，"主卧在另一边，不过我从没进去过。"
傅寒清低头看她，突然转身走向主卧："今天开始，这里就是我们的了。"
主卧的门被踢开，虞清第一次看清这个本该属于她和沈墨的房间——冷色调的装修，一丝不苟的摆设，像间高级酒店套房，没有半点生活气息。
傅寒清将她放在king size的大床上，俯身撑在她上方："最后问一次，不后悔？"
虞清抬手解开他衬衫的第一颗纽扣："傅寒清，你话太多了。"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在纠缠的身影上。
虞清恍惚间想起，这套房子是沈家送的结婚礼物，而沈墨，甚至从未在这里过过夜。
"专心点。"傅寒清咬了下她的锁骨，将她的注意力拉回。
虞清轻笑出声，手指插入他的发间："傅总，你这是在别人家..."
"不，"傅寒清深深吻住她，"是在我们家。"
这个夜晚，主卧的大床第一次有了温度，浴室的镜子第一次蒙上水雾，厨房的冰箱第一次少了瓶矿泉水——因为傅寒清用它来给虞清冰敷哭红的眼睛。
黎明时分，虞清靠在傅寒清怀里，看着窗外渐亮的天色，突然想起什么："你之前说...看过我三年的财务报表？"
傅寒清把玩着她的发丝："嗯。"
"那你知道虞氏现在..."
"资金链问题？"他轻笑，"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傅氏突然对新能源感兴趣？"
虞清猛地坐起身："傅寒清！你..."
"嘘，"他将她拉回怀里，"睡吧，我的虞总。明天开始，有的是时间慢慢算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