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水囊给我：“喝点。我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家没了，就剩这把老骨头，想着能不能救几个人。”
我喝着水，喉咙发苦。连陈太医这样的老实人，都落得如此境地。
“城外情况如何？”我问。
“郭子仪将军在集结兵马。但叛军势大，长安……唉。”他摇摇头，“薛姑娘，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我能有什么打算？像孤魂野鬼一样飘着？
洞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有号角声。由远及近，大地都在震动。
陈太医脸色大变：“不好！是夜袭！叛军要搜山了！”
15
马蹄声如雷，滚过地面。火把的光，把半个天都映红了。
“快走！这洞不能待了！”陈太医拉起我，猫着腰钻出土洞。
我们借着乱坟岗的墓碑和枯树遮掩，往更深的林子里跑。身后，叛军的呼喝声、犬吠声，越来越近。
陈太医年纪大了，跑得气喘吁吁。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脚踝钻心地疼。
“别管我了！您快走！”我推他。
他回头，花白的胡子都在抖：“胡说！一起走！”
他奋力想拉起我。可追兵已至。几个叛军骑兵，举着火把，把我们围在中间。
“嘿，两条漏网之鱼！”为首的狞笑。
陈太医猛地把我护在身后，挺直了佝偻的腰板：“老夫乃前朝太医陈明！要杀要剐，冲我来！放过这姑娘！”
叛军哄笑：“老东西，自身难保，还充好汉！”
刀光举起，对准陈太医。
就在此时，一支羽箭破空而来！“嗖”地一声，精准地射穿了举刀叛军的咽喉！
其他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