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字条被风卷走,心中不起波澜。
萧烬总有千百种理由将赵清婉留在身边。
赵清婉也清楚他那些见不得光的伎俩。
可她偏偏就吃这一套。
因为,她从未在乎过我的死活。
也好,从今往后,我也不在乎了。
我从军机营唤来我的亲信:
“我要废妃,立刻收回所有授予赵家的兵符和特权。”
她是受尽荣宠的正妃,我是镇守国门的战神。
一个在内帷运筹帷幄,一个在沙场浴血奋战。
五年时间,我将她从一个任人欺凌的质子捧上了无人敢轻视的王妃之位。
可我们的心,却隔了万里黄沙。
02
那一夜,赵清婉没有回房。
甚至都没有让小厮来知会我一声。
我知道,她是故意晾着我,但我已然不在乎了。
第二日清晨,房门被轻轻推开。
赵清婉带着满身寒气走了进来。
“表兄手腕的旧伤复发,疼痛难忍,我便守着他敷了一夜的药。”
“昨夜天寒,我怕将军等急,就在他外间的小榻上将就了片刻。”
我淡淡地“嗯”了一声,继续擦拭着案上的兵器图谱。
我们很快就不再是夫妻。
往后,她在我的世界里再无束缚,她的一切动向都与我萧策再无干系。
察觉到我不同以往的冷淡,她动作一顿,面露不解,想开口追问。
终究还是忍住,从袖中取出一枚通体温润的玉佩。
“这不是你一直想带我回北燕吗?下月便是我母亲的忌日,你能带我去边关祭拜吗?。”
我与赵清婉成婚十年,我替她摆平了所有来自北燕的刺杀与构陷。
她每年都会亲手为我缝制上百件贴身衣物。
但是,她从未允许我踏入她存放母亲遗物的密室。
她曾满怀愧疚地对我说:
“策,对不起,我不能让你看见母亲的遗物。”
“我是质子,身份敏感,若被人发现我私藏故国之物,会给你带来天大的麻烦。”
“若因此连累你的前程,我万死难辞其咎。”
我体谅她身为质子的艰难。
我习惯了她在我提及母亲时闪躲的眼神,习惯了在她每年祭拜时只能守在边疆遥望北方的孤寂。
可结果萧烬却能堂而皇之地出入那间密室,甚至随意触碰那些遗物。
赵清婉用我教她的枪法护着他,将他视若珍宝。
我避了五年的嫌,却成了她和萧烬私相授受的遮羞布。
后来我才懂了,原来,所谓的规矩,从来都是为被舍弃的那个人准备的。
而心尖上的人,永远能凌驾于一切之上。
我冷冷地扫过那枚玉佩。
这是她第五次用岳母的遗物来试探我,可以说,这是她能打出的最后一张温情牌。
见我迟迟没有反应。
赵清婉彻底慌了,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明日就要秋猎了,你同我一起参加吧。”
我点了点头,并未回绝。
在秋猎之日,亲手斩断这五年的孽缘,再好不过。
03
秋猎大营,我端坐主帐,等着赵清婉。
推开帐帘的,除了她,竟还有萧烬。
我攥紧了拳,指节咯咯作响。
“王爷,烬哥哥弓马娴熟,此番秋猎,定能为您分忧。”
她巧笑嫣然,句句都在为身边的男人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