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字条被风卷走,心中不起波澜。

萧烬总有千百种理由将赵清婉留在身边。

赵清婉也清楚他那些见不得光的伎俩。

可她偏偏就吃这一套。

因为,她从未在乎过我的死活。

也好,从今往后,我也不在乎了。

我从军机营唤来我的亲信:

“我要废妃,立刻收回所有授予赵家的兵符和特权。”

她是受尽荣宠的正妃,我是镇守国门的战神。

一个在内帷运筹帷幄,一个在沙场浴血奋战。

五年时间,我将她从一个任人欺凌的质子捧上了无人敢轻视的王妃之位。

可我们的心,却隔了万里黄沙。

02

那一夜,赵清婉没有回房。

甚至都没有让小厮来知会我一声。

我知道,她是故意晾着我,但我已然不在乎了。

第二日清晨,房门被轻轻推开。

赵清婉带着满身寒气走了进来。

“表兄手腕的旧伤复发,疼痛难忍,我便守着他敷了一夜的药。”

“昨夜天寒,我怕将军等急,就在他外间的小榻上将就了片刻。”

我淡淡地“嗯”了一声,继续擦拭着案上的兵器图谱。

我们很快就不再是夫妻。

往后,她在我的世界里再无束缚,她的一切动向都与我萧策再无干系。

察觉到我不同以往的冷淡,她动作一顿,面露不解,想开口追问。

终究还是忍住,从袖中取出一枚通体温润的玉佩。

“这不是你一直想带我回北燕吗?下月便是我母亲的忌日,你能带我去边关祭拜吗?。”

我与赵清婉成婚十年,我替她摆平了所有来自北燕的刺杀与构陷。

她每年都会亲手为我缝制上百件贴身衣物。

但是,她从未允许我踏入她存放母亲遗物的密室。

她曾满怀愧疚地对我说:

“策,对不起,我不能让你看见母亲的遗物。”

“我是质子,身份敏感,若被人发现我私藏故国之物,会给你带来天大的麻烦。”

“若因此连累你的前程,我万死难辞其咎。”

我体谅她身为质子的艰难。

我习惯了她在我提及母亲时闪躲的眼神,习惯了在她每年祭拜时只能守在边疆遥望北方的孤寂。

可结果萧烬却能堂而皇之地出入那间密室,甚至随意触碰那些遗物。

赵清婉用我教她的枪法护着他,将他视若珍宝。

我避了五年的嫌,却成了她和萧烬私相授受的遮羞布。

后来我才懂了,原来,所谓的规矩,从来都是为被舍弃的那个人准备的。

而心尖上的人,永远能凌驾于一切之上。

我冷冷地扫过那枚玉佩。

这是她第五次用岳母的遗物来试探我,可以说,这是她能打出的最后一张温情牌。

见我迟迟没有反应。

赵清婉彻底慌了,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明日就要秋猎了,你同我一起参加吧。”

我点了点头,并未回绝。

在秋猎之日,亲手斩断这五年的孽缘,再好不过。

03

秋猎大营,我端坐主帐,等着赵清婉。

推开帐帘的,除了她,竟还有萧烬。

我攥紧了拳,指节咯咯作响。

“王爷,烬哥哥弓马娴熟,此番秋猎,定能为您分忧。”

她巧笑嫣然,句句都在为身边的男人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