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诡异的眼神,像毒蛇般缠绕着我。
年夜饭餐桌下,他冰冷的手悄然袭来。
我抓起擀面杖,狠命一砸。
“啪”的一声脆响,他惨叫着捂住下身。
“我完了。”公公的脸扭曲成一团。
全家人呆滞,没人知道这顿饭后,我家会彻底崩塌。
01
车里死一般寂静。
只有发动机在单调地嘶吼,和窗外被车灯切开的、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我开着车,从几十公里外的老家,把我那刚跑路不到半天的公公——陆建国,重新“请”了回来。
他坐在后座,一言不发。
我甚至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他那道黏腻的、冰冷的视线,正通过后视镜,一寸寸地刮过我的后颈。
那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只有一种审视猎物般的阴冷。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一根根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惨白色。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恐惧和恶心混杂在一起,几乎要从喉咙里涌出来。
我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车身不发生一丝颤抖。
我不能让他看出来,我在怕。
十年了。
嫁入陆家十年,我伺候公婆,孝顺丈夫,养育一双儿女,所有人都夸我是个无可挑剔的贤妻良母。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十年,我活在地狱里。
一个由我公公陆建过一手打造的,无形的牢笼。
婆婆王秀兰三天前突发急病走了。
我以为,日子或许会好过一点。
可我没想到,就在守灵的深夜,陆建国竟然一声不吭,卷了铺盖,跑了。
丈夫陆明发现时,急得团团转,嘴里念叨着:“爸肯定是伤心过度,想回老家静静。”
我却在那一瞬间,浑身血液都凉透了。
心底里涌起的,不是担忧,而是铺天盖地的绝望。
他不能走。
他绝对不能走。
我哭着,不顾陆明的阻拦,发疯一样地开车追了出来。
陆明以为我是孝顺,以为我怕公公出事。
他不懂。
我不是怕他出事,我是怕他这一走,有些肮脏的秘密,就永远被他带走了。
我更怕,他藏在暗处,用那双毒蛇般的眼睛,继续窥视着我和我的孩子。
我宁愿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放在这具已经腐朽的、名为“家”的躯壳里。
至少,我能看着他。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回婆婆临终前的画面。
她枯瘦的手紧紧抓住我,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和哀求,干裂的嘴唇翕动着,拼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小心……孩子……你爸他……”
话没说完,她就咽了气。
可那几个字,却像烙铁一样,烫在我的心上。
车子终于驶入了县城。
昏黄的路灯将陆建国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个巨大的魔鬼,投射在车窗上,也压在我的心头。
车刚停稳,陆明就带着七岁的女儿星辰和五岁的儿子小天冲了出来。
看到陆建国从车上下来,陆明长舒了一口气,随即转向我,脸上全是责备。
“温月!你跟着瞎折腾什么?爸就是回老家散散心,你非要闹得全家不安宁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狠狠扎进我心里。
我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