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电话，瘫坐在沙发上，浑身冰冷，动弹不得。
是真的。
那张报告，是真的。
沈屿……我的老公……他真的是个女人！
这个认知，像一把巨锤，狠狠地砸碎了我过去三年所有的认知和幸福。
我和一个女人，结婚了三年？
那我肚子里的孩子……
是谁的？
“林女士？您还在听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我……我在。”
我听到自己用一种梦游般的声音回答。
“那……那亲子鉴定的结果呢？”我抱着最后一絲希望，颤抖着问。
“哦，您的一号样本和二号样本，也就是您丈夫和婆婆的样本，亲缘关系鉴定结果显示，二者符合单亲遗传关系，亲权概率大于99.99%。”
“也就是说，他们确实是……”
“母女。”我替他说出了那两个字。
“……是的，林女士。”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我哭的不是背叛，不是欺骗。
我哭的是，我那可笑的、自以为是的幸福。
我以为我嫁给了全世界最好的男人，结果他是个女人。
我以为我遇到了全世界最好的婆婆，结果她是我“丈夫”的母亲，也是我的“婆婆”。
这算什么？
天大的笑话吗？
“小念，你怎么坐在这里哭啊？”
婆婆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猛地回头，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她。
她手里还端着一碗刚炖好的燕窝，脸上是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慈爱笑容。
可此刻，这张笑脸在我眼里，却变得无比诡异和陌生。
“妈……”
我张了开口，却发现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哎呀，你这孩子，快别哭了，对宝宝不好。”
她放下燕窝，抽了纸巾，想来为我擦眼泪。
我下意识地躲开了。
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
“小念，你……你这是怎么了？”
我看着她，突然很想笑。
于是我真的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泪掉得更凶了。
“妈，我问你一个问题。”
我擦干眼泪，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沈屿他……到底是谁？”
婆婆的脸色，瞬间变了。
那是一种被戳穿谎言后的惊慌和……狠厉。
是的，狠厉。
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这种表情，看得我心底发寒。
“你……你胡说什么呢！小屿当然是你丈夫，是我的儿子啊！”
她还在嘴硬。
“是吗？”
我冷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份性别鉴定报告，摔在了她面前。
“那您来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我丈夫的染色体，是XX？”
“为什么你们的亲子鉴定，写的是母女？！”
婆婆看着那份报告，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了茶几上，发出一声闷响。
“你……你怎么会……”
她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真相，不言而喻。
我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为什么要骗我？”
我红着眼，一字一句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