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傻子吗？！”
“我……”
婆婆张了张嘴，眼神里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又被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所取代。
就在这时，门开了。
沈屿回来了。
他看到我们俩对峙的样子，愣了一下。
“老婆，妈，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捡起地上的报告，朝他扔了过去。
沈屿下意识地接住。
当他看清上面的内容时，他脸上的血色，褪得比婆婆还快。
他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英俊的脸上，满是震惊和……绝望。
“小念……我……”
他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别叫我小念！我嫌脏！”
我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将这几天的委屈和恐惧，全都发泄了出来。
“沈屿！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
3.
“孩子……是我的。”
沈屿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他低着头，不敢看我，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死寂的绝望里。
“你的？”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一个女人，怎么让我怀孕？沈屿，你把我当三岁小孩耍吗！”
我的情绪彻底失控了。
这个答案，比任何谎言都更让我觉得荒谬和羞辱。
“小念，你先别激动，听我们慢慢跟你解释……”
婆婆上前，想拉住我。
“滚开！”
我一把推开她。
“你们这对骗子！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指着他们，浑身发抖。
“你们把我骗得好苦啊！结婚三年！整整三年！我竟然跟一个女人睡在一起！”
“你们不觉得恶心吗？！”
“小念！”
沈屿突然抬头，猩红的眼睛里，满是痛苦。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是个男人！”
他说着，竟然开始解自己的衬衫扣子。
“你干什么！”
我吓得后退一步。
他却不管不顾，几下就解开了衬衫，露出了他平坦结实的胸膛。
他的胸膛上，有淡淡的疤痕，看起来像是做过某种手术。
“你看，我是个男人！”
他嘶吼着，像一头受伤的困兽。
“我做过手术！我切除了……那些东西！我为了你，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被他吼得愣住了。
手术？
切除？
他到底在说什么？
“小屿！别说了！”
婆婆冲过来，想拉住他，却被他一把甩开。
“妈！别再瞒着了！”
沈屿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跪在了地上。
“小念，对不起……是我骗了你。”
“我生下来……就是双性人。”
双……双性人？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当机了。
这个只在小说和新闻里听过的词，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了我的生活里。
“因为家里穷，又想要个男孩传宗接代，所以我妈……她从小就把我当男孩养。”
沈屿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我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个男孩，直到青春期，我……我来了例假。”
“那时候我才知道，我身体里，还有一套女性的器官。”
“后来，为了能像个正常男人一样生活，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去做了手术，切除了女性的器官，只保留了男性的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