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何干？”我冷冷道。
“自夫人离开后，世子爷推掉了与柳姑娘的婚事，也再未接近过任何女子。”赵锋继续说，“他一直在找您。”
我心中一震，但很快平静下来。也许顾长渊只是觉得被我这个“肥妻”抢先退婚伤了面子，所以才执着于找到我。
“回去告诉世子爷，沈如意已经与过去一刀两断，请他不必再寻。”我转身欲走。
“夫人！”赵锋急声道，“世子爷病了，很重的病。御医们都束手无策...他只想见您一面。”
我顿住脚步，心中五味杂陈。顾长渊病了？那个永远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人也会病重？
“夫人就算不念旧情，也请看在这些年世子爷暗中保护您的份上。”赵锋低声道，“您以为三年来的平静生活全是偶然吗？若不是世子爷派人暗中打点，您以为侯府会任由自家血脉流落在外？”
我愣住了。确实，这三年来太过顺利，从无地痞流氓骚扰，也无官府查问。我原以为是江南治安良好，难道真是顾长渊在暗中保护？
“他...知道孩子的事吗？”我轻声问。
赵锋摇头：“世子爷不知。但若他见到小公子，定然欢喜。”
我沉默良久，心中天人交战。理智告诉我应该远离京城的一切，但内心深处却有一丝难以抑制的牵挂。
“容我考虑几日。”最终我说。
赵锋躬身告退，留下我一个人在厅中发呆。
夜幕降临时，我抱着安安在院中看月亮。他柔软的小手摸着我的脸，咿呀学语。
“安安想见爹爹吗？”我轻声问。
安安睁着大眼睛，不解地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也许我该给顾长渊一个机会，也给安安一个认祖归宗的机会。
但内心深处，我害怕这一切只是另一个陷阱。那个冷欲的世子爷，真的会改变吗？
“碧珠，”我唤来丫鬟，“去打听一下京城的情况，特别是关于靖安侯府的。”
我需要知道，顾长渊这三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而这一切，是否足以让我冒着失去儿子、再碎一次心的风险，重回那个让我伤痕累累的地方。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清冷如顾长渊的眼睛。我不知道，这月光是否也正照在病中的他的身上。
赵锋离开后的第三天，清水镇下起了绵绵秋雨。
我坐在窗前，望着雨丝打在院中的桂花树上，金黄的花瓣落了一地。碧珠打听消息还没回来，我的心却已如这雨天一般，潮湿而沉重。
“娘亲。”安安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扑进我怀里。他近日说话越来越清晰，眉眼间的神态越发像那个人。
我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心中充满矛盾。该带他去见顾长渊吗？万一顾长渊不接受这个孩子呢？万一他只是想夺走孩子，却不要我呢？
“娘子，我回来了。”碧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撑着油纸伞，裙角已被雨水打湿。
我连忙让她进屋，递上一杯热茶：“打听到什么了吗？”
碧珠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低声道：“京城来的消息说，世子爷确实病重，已经两个月没有上朝了。靖安侯府请遍了名医，都说是心病难医。”
我心中一紧：“心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