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床上的人发出微弱的声响。
我连忙倒了一杯水，小心地扶起他，喂他喝下。顾长渊缓缓睁开眼睛，当看清我的脸时，他愣住了，随即苦笑道：“又是梦...每次梦到你，醒来都不见踪影。”
“不是梦，”我轻声道，“我回来了。”
他难以置信地伸手触碰我的脸，指尖冰凉：“如意...真的是你？”
我点点头，帮他躺回枕上：“赵锋说你病了。”
顾长渊闭上眼睛，长叹一声：“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们沉默相对，三年的隔阂横亘其间。许久，我才鼓起勇气问：“为什么找我？你不是一直希望我离开吗？”
他睁开眼，目光中有我从未见过的情绪：“我错了，如意。这三年，我才明白自己有多愚蠢。”
我怔怔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这番话会从那个高傲的顾长渊口中说出。
“你离开的那天，我原本准备收回退婚的决定。”他虚弱地说，“可是当我赶到你的住处时，你已经走了。只留下这个...”他从枕下取出一枚珍珠发簪——那是我遗落在他房中的。
我心中一震，原来那天他来找我，不是为了催促我离开？
“起初我以为你只是闹脾气，会回来。”他继续道，“后来才听说你父亲去世的消息，我派人四处寻你，却杳无音信。那时我才意识到，我是真的失去你了。”
我垂下眼帘，避免与他对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有意义，”他挣扎着坐起身，“因为我从未告诉过你，我为何那般冷落你。”
我抬眼看他，等待下文。
“我们的婚事，是我父亲以死相逼定下的。”顾长渊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欠你父亲一条命，只能用这种方式报答。我怨恨这种被安排的人生，所以将怒气发泄在你身上。”
这是我从未听过的内情。我一直以为，侯府与沈家的联姻纯粹是为了钱财。
“我原以为只要冷落你，你就会主动退婚，这样我就不必背负悔婚的恶名。”他苦笑道，“可我没想到，你真的提出退婚时，我会那么...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