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停了,起哄声没了,所有人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又看看我,最后,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跪在地上的江哲身上。
江哲的脸,从涨红到惨白,再到铁青,比调色盘还要精彩。
他猛地回头,冲着后台嘶吼:“关掉!谁让你们放这个的!关掉!”
可已经晚了。
视频的最后,是我冰冷的声音,对着镜头说:“江哲,苏漫,这场戏,好看吗?”
我拿起桌上的话筒,走到僵硬如石雕的江哲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江哲,你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
我俯下身,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
“你,也配?”
说完,我拿起桌上那杯没喝完的红酒,从他头上,缓缓淋了下去。
酒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流过他错愕、惊恐、怨毒的脸,浸湿了他昂贵的白衬衫。
“啊——!”
一声尖叫划破死寂,苏漫不顾一切地冲过来,将江-哲护在身后,指着我破口大骂:“林晚!你这个疯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毁了我们!”
我看着她,笑了。
“毁了你们?不,苏漫,”我扬了扬手中的话-筒,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这出好戏,才刚刚开场。”
2-
会场彻底炸了锅。
董事长铁青着脸,拂袖而去,留下一地烂摊子。
江哲和苏漫像过街老鼠一样,在无数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被保安“请”了出去。
我成了这场闹剧里,唯一的“胜利者”。
可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第二天一早,我刚到公司,就被HR叫进了办公室。
“林晚,关于昨晚的事,公司需要你给一个解释。”HR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一脸严肃。
我平静地将一个文件夹推到她面前。
“解释都在这里。”
文件夹里,是我这半年来搜集的所有证据。
江哲和苏漫的微信聊天记录,从他们如何一步步算计我,窃取我的项目创意,到他们如何利用职务之便,侵吞公司财产的每一笔流水。
记录详细到日期、时间、金额,每一条都清晰得让人触目惊心。
HR经理的脸色,随着她翻阅的动作,越来越难看。
“这些……都是真的?”她抬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聊天记录可以伪造,但银行流水不会。”我淡淡地说,“苏漫利用她父亲的关系,在外面开了家空壳公司,专门用来和我们公司做生意,左手倒右手,两年时间,她从公司套取了将近三千万。这些钱,大部分都用来给江哲买房、买车,填补他那可悲的虚荣心了。”
HR经理倒吸一口凉气。
侵吞公司财产,这可比桃色新闻严重多了。
“我明白了,”她合上文件夹,神色凝重,“林晚,你放心,公司绝不会姑息任何一个蛀虫。但是,你昨晚的行为,也给公司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
“我明白。”我打断她,“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包括离职。”
“不,”HR经理摇了摇头,“董事长说了,你是受害者,公司不会处罚你。但是,江哲和苏漫那边,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还需要你暂时和他们在一个部门工作。希望你能……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