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她的意思。
苏漫的父亲是公司的大股东之一，董事长也要忌惮三分。在没有确凿证据把他们一击毙命之前，公司只能选择息事宁人。
而我，就是那个需要“顾全大局”的棋子。
回到工位，整个部门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
窃窃私语声在我背后响起。
“真没想到林晚平时看起来那么文静，下手这么狠。”
“可不是嘛，直接把人往死里整，一点后路都不留。”
“不过江哲和苏漫也确实不是东西，活该！”
我充耳不闻，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工作。
就在这时，苏漫和江哲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苏漫化着精致的浓妆，却依然掩盖不住眼底的憔悴和怨毒。她走到我面前，将一叠厚厚的文件“啪”地一声摔在我桌上。
“林晚，这是城西那个项目的资料，客户要求三天之内看到全新的方案。你来负责。”
周围的同事都倒吸一口凉气。
城西那个项目是出了名的烂摊子，前前后后换了五个项目经理，都没搞定。客户要求苛刻，预算又低，三天之内拿出全新方案，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摆明了就是公报私仇。
江哲站在苏漫身后，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怨恨，有不甘，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后悔？
他大概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为了他，默默忍受苏漫的一切刁难。
可惜，他想错了。
我抬头，迎上苏漫挑衅的目光，微笑着接过了那叠文件。
“好啊，总监。”
苏漫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这么轻易就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
她冷笑一声：“林晚，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这个项目搞砸了，按照公司规定，你就可以直接滚蛋了。”
“放心，”我站起身，拍了拍手里的文件，笑容灿烂，“我不仅不会搞砸，我还会做得非常出色。倒是总监你，可要小心了。”
“小心什么？”苏漫下意识地问。
我凑近她，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小心，别把自己玩死了。”
她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3
接下来的三天，我成了整个公司最忙碌的人。
苏漫像是要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工作上，不断地给我施压。
“这个数据不对，重做！”
“这个设计太丑了，你审美有问题吗？”
“林晚，你到底会不会干活？不会干就滚蛋！”
办公室里，她的咆哮声不绝于耳。同事们都对我报以同情的目光，却没人敢出声。
江哲则扮演着一个“老好人”的角色，时不时地过来“关心”我。
“晚晚，要不要我帮你？这个项目我知道一些情况。”
“晚晚，你别跟漫漫置气了，她就是那个脾气。”
“晚晚，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我看着他深情款款的表演，只觉得恶心。
我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埋头工作。
城西那个项目，确实是个硬骨头。但我早就料到苏漫会用这个来对付我，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在我搜集他们罪证的时候，我顺便把公司所有烂尾的项目都研究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