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愿望并不意外。
“可以。这个愿望，会消耗掉你孩子‘亲情’的价值。”
“第二个，”我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他的白月光，墨莉，不是最喜欢装病博取同情吗？那我就让她‘求仁得仁’。我要她，真的患上一种无可救药的绝症，一日比一日痛苦，一日比一日衰败，直到死亡。”
墨莉打电话时那娇滴滴的一声“宇宸，我胃好痛”，还回响在我耳边。
那就让她，真的痛吧。
痛到，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掌柜再次点头，声音依旧平稳：“可以。这个愿望，会消耗掉你孩子‘健康’的价值。”
“最后，”我顿了顿，补充道，“我要拿走我腹中的孩子。但，我不要任何痛苦。我要像做了一场梦，醒来后，一切都干干净净。”
“这是交易的附赠品。”掌柜从柜台下拿出了一卷古老的羊皮纸和一支羽毛笔，“消耗的是你孩子‘生命’的价值。契约成立，你将在无痛中失去他。现在，签下你的名字。”
羊皮纸上，用我看不懂的文字书写着密密麻麻的条款。
但在最下方，我的三个愿望，被清晰地罗列出来。
我没有丝毫犹豫，拿起笔，签下了“苏念”两个字。
落笔的瞬间，羽毛笔化作一道金光，融入了羊皮纸中。
同时，我感觉小腹处传来一阵温暖的吸力。
那持续不断的坠痛，消失了。
伴随着疼痛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七个月的沉重负担。
我低头看去，高耸的小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平坦。
没有血，没有痛。
就好像，那个孩子，从未存在过。
我与他的所有连接，在这一刻，被彻底斩断。
“交易完成。”掌柜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客人，欢迎再来。”
我走出第八号当铺。
门外的风雪，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刺骨。
我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陆宇宸，墨莉。
游戏，开始了。
2
我回到那个被我称之为“家”的，冰冷的牢笼。
屋子里一片狼藉，是我被推倒时撞翻了茶几的残局。
陆宇宸不在。
想必，是去医院陪他的心肝宝贝墨莉了。
我没有收拾，径直走上二楼，泡了一个热水澡。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我的身体，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久违的轻松。
没有了那个孩子，我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枷锁。
我甚至哼起了歌。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接着是匆忙而慌乱的脚步声。
“念念！苏念！你在哪儿？”
陆宇宸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惊惶。
我慢悠悠地擦干身体，换上一件丝绸睡袍，赤着脚，走下楼梯。
他站在客厅中央，看到我的那一刻，像是看到了救世主。
他冲过来，一把将我抱进怀里，那力道，几乎要将我的骨头勒断。
“念念，你吓死我了！我回来看到地上的血……我以为你……”
他语无伦次，身体甚至在微微发抖。
哦，地上的血。
是我被推倒时，手掌被碎玻璃划破了。
我冷漠地看着他，任由他抱着。
这就是当铺的力量吗？
真是……立竿见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