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着我。
我瘫坐在地上，裙子沾了酒渍，脸色煞白，浑身发抖，眼泪说来就来。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地毯……我……」
林姝的脸，一下子从幸福的粉红变成了铁青。
陈砚皱紧了眉。
我爸直接吼了出来：「林柒！你搞什么鬼！」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哭得更凶，手足无措地蹲下去，颤抖着去捡那些碎片。
手指碰到碎玉，冰凉。
忽然，我动作停住了，眼睛死死盯着最大那块碎玉的断面。
那玉芯里头，好像……有一丝极细极细的暗红色纹路，像血丝一样。
正常玉佩哪有这个？
没等我看清，林姝已经冲过来，一把推开我。
「林柒！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是不是！你知道这玉佩多贵重吗！」
我被她推得一个踉跄，跌坐在地，捧着那些碎片，像是吓傻了，喃喃自语：
「怎么会这样……这裂纹……这裂纹走向……」
「你还在胡说八道什么！」林姝气得想打我。
我抬起头，泪眼婆娑，却用一种异常肯定的语气，声音不大，但足够让靠近的人听见：
「爸，姐，我不是故意的！但我最近看家里那本《玉经补遗》，上面说古玉通灵，尤其这种传承玉佩，若在新喜之时无故碎裂，其裂纹走势往往应验在事主至亲身上……」
我举起那块带红丝的碎片，指着斜劈的裂痕：
「你们看这裂痕，斜劈而下，断在坤位……这、这是主阴人冲撞，对女子大凶啊！姐，你的生辰是不是……丁卯年癸丑月……」
我准确报出了林姝八字的关键。
周围宾客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
「新玉碎，不是好兆头啊。」
「还正好应在她妹妹看的书上，这么巧？」
林姝脸色唰地白了，尖叫道：「你闭嘴！封建迷信！」
陈砚看着那碎玉，又看看林姝，眉头锁得更紧。
我爸虽然呵斥我：「别在这儿妖言惑众！」但他眼神里的惊疑，藏不住。
这场订婚宴，算是彻底被我搅和了。
不欢而散。
我低着头，跟着人流往外走。
快到门口时，陈砚的那个司机悄悄挤过来，往我手里塞了个纸团。
我攥紧纸团，没吭声，快步离开。
回到林家老宅，已经是深夜。
我摊开纸团，上面写着一个时间，明天下午三点，和一个郊外咖啡馆的名字。
陈砚找我干嘛？
现在没空想他。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一块用红布包着的碎玉，一张写着林姝生辰八字的黄纸，一捆红线。
子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