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为他顶罪入狱的前一天,我发现未婚夫正在转移我们所有的财产。
他的兄弟拦住了他。
「你真要在虞枝去自首的前夜把钱都转走,这地道吗?」
「你心疼那个真正的肇事者,那你直接跟虞枝说啊,为什么要骗她去顶罪?」
未婚夫疲惫地说道。「她马上就要失去一切了,我不能再亏欠她,得给她留一条后路。」
1.
我躲在书房的转角,冰冷的墙壁贴着我的后背,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门没关严,沈淮和他哥哥沈屹的对话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我的耳朵。
「一条后路?沈淮,你管这叫后路?」沈屹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你把公司账户、你们联名账户里所有的钱,都转到许柔名下,这是给虞枝的后路?」
沈淮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疲惫和深情。
「哥,你不懂。许柔她胆子小,这次肇事逃逸已经快把她吓疯了。我让她出国躲躲,身上没钱怎么行?」
「虞枝不一样,她坚强,她爱我。她坐几年牢出来,看到这笔钱,就知道我心里还有她,她就能好好活下去。」
我捂住嘴,差点笑出声。
好一个「心里还有她」。
好一个「好好活下去」。
就在三小时前,沈淮还抱着我,红着眼眶对我说:「枝枝,对不起,委屈你了。许柔是我的恩人,我不能看着她毁了。你替她顶罪,等你出来,我立刻娶你,我用一辈子补偿你。」
当时,我伏在他怀里,乖巧地点头,扮演着一个为爱奋不顾身的痴情女子。
而现在,我听着他无耻的论调,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真正的肇事者许柔,是他藏在心尖的白月光。
而我,虞枝,他交往五年、即将谈婚论嫁的未婚妻,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时牺牲的工具。
一个用来安抚他白月光,顺便让他心安理得的工具。
沈屹还在咆哮:「你这是把虞枝当傻子!她那么爱你,你就这么算计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哥!」沈淮的声音陡然拔高,「我别无选择!她马上就要失去自由、名誉,失去一切了。我不能再亏欠她,这笔钱,就是我能给她的全部!」
门外,沈屹被这番歪理气得说不出话,最后只剩一声沉重的叹息和摔门而去的巨响。
我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
手机屏幕亮着,通话录音的时长一分一秒地跳动着。
沈淮,你以为我马上就要失去一切了?
不。
是你,马上就要失去一切了。
而我,会亲手把你送给我的这份「大礼」,加倍奉还。
2.
我删掉录音文件,调整好面部表情,从转角走了出去。
沈淮正坐在沙发上,指间夹着烟,眉头紧锁,一副为情所困的痛苦模样。
看见我,他立刻掐灭了烟,脸上挤出一个歉疚的微笑。
「枝枝,吵醒你了?」
我摇摇头,走过去,从他身后环住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背上,声音温顺而体贴。
「没有。阿淮,我睡不着,有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