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反手握住我的手，语气是淬了蜜的温柔。
「别怕，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律师，会尽量帮你争取减刑。你在里面好好表现，很快就出来了。」
「出来以后，我们就结婚，我养你一辈子。」
我「嗯」了一声，鼻音浓重，仿佛被他感动得快要哭了。
「阿淮，你对我真好。」
他转过身来，将我拥入怀中，下巴抵在我的发顶，叹息道：「傻瓜，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这拥抱不再让我感到温暖，只觉得像被一条湿滑的毒蛇缠绕。
我强忍着恶心，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神「真挚」地看着他。
「阿淮，明天去自首前，我想回我们自己的家看看。」
我们自己的家，是三年前我用全部积蓄付了首付，并坚持写了我们两个人名字的婚房。
后来公司步入正轨，我们提前还清了贷款，那本房产证，一直被我锁在卧室的保险柜里。
沈淮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
「好，都听你的。」
他大概以为，我是去最后缅怀一下我们逝去的爱情。
他不知道，我是去取回我的战利品，和我为他准备的催命符。
第二天一早，沈淮亲自开车送我。
一路上，他都在描绘我们「美好」的未来。
他说他会每周都去探视我，会给我写信，会让我在里面也不觉得孤单。
他说等我出来，就立刻举办一场最盛大的婚礼，让我成为最幸福的新娘。
我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像一个被彻底洗脑的提线木偶。
车开到一半，他接了个电话，是许柔打来的。
他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视线，声音压得极低，但车内太安静了，我还是听清了。
「柔柔，别怕……钱都给你转过去了，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对，她今天就去自首了，一切都结束了……」
挂了电话，他似乎才想起我的存在，尴尬地解释：「是一个客户。」
我笑了笑，没戳穿他。
「没关系，先忙你的事。」
我的顺从和懂事，让他眼中的愧疚又加深了几分，或许还夹杂着一丝轻蔑的得意。
他一定觉得，我已经被他牢牢掌控在手心里了。
3.
回到我们的「家」，一切都和我离开时一样。
沈淮体贴地为我倒了杯水，然后说道：「枝枝，你在这里待一会儿，我下楼买包烟，很快回来。」
这是在给我留下独处的空间，让我好好和过去告别。
也是在给他自己留下转移最后财产的时间。
我点点头，看着他离开，然后径直走进卧室，打开了保险柜。
里面静静地躺着房产证，还有一些我们的纪念品。
以及，一个黑色的U盘。
我拿出U盘，插进我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一个又一个文件夹被打开。
里面是我这两年来，搜集的所有沈淮和许柔的证据。
从他们第一次在酒店开房的记录，到沈淮利用职务之便，将公司项目分包给许柔家小作坊，并从中牟取暴利的合同副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