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下一秒，他竟掰着我的肩，将我直接搡到一旁。
他指着书架上一个空档位置。
那里原本应该摆着什么，此刻却空空如也。
冒汗的手心在衣摆上偷偷蹭了几下，我尴尬地瞄了一眼那块空档。
“你觉得，”陆谚敲了敲了那空荡格子，“这里原本放着什么？是我与他的学术论文集，还是……”
“怎么，协议还需要我了解这些？”
我回得理直气壮。
直言打断他口中两个大男人的恋爱史。
敲击声一顿，气氛凝滞。
陆谚看了我一眼，昏暗下的目光暗暗流转。
他不再追问，径直越过我，唤醒了电脑屏幕。
“过来。”
我应声撑着桌面，探过头去。
可当我瞥见屏幕的下一刻，脑中顿时翻江倒海——
一些不知是否属于我的记忆碎片，陡然涌出：
屏幕前的陆谚似乎正陪着谁。
而屏幕上映着与系统人设格格不入的游戏战斗画面……
屏幕上跳跃的数据，陆谚专注的侧脸，以及游戏后默契的欢呼……
那背影是他的“白月光”？
如果是，那系统给出的清冷“白月光”又该怎么解释……
如果不是，那这个背影又是谁？
惊愕和混乱攫住了我，脸色煞白。
脑中系统加载卡顿，嗡然作响。
陆谚起身靠近，我本能后退。
他的无声沉默让我害怕。
我几乎踉跄着夺门逃出。
书架上的空格和那段荒诞记忆，仿佛被无限放大，如黑洞吞噬。
一个可怕的念头越发清晰：
如果我只是替身，他何必如此不遗余力地试探我？
他想要的难道不是招手即来的、不曾满足的凌虐快感？
他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
他在疯狂地试探我，想暴露我的本性！
他甚至可能知道系统的存在……
8
晚饭时分，陆谚一个电话把我叫下楼。
车里气氛有些压抑。
“林先生，顺道蹭个车，不介意吧？”
我假笑着礼貌附和，绷着神经不敢出声。
“坐好。”后视镜中，陆谚淡淡瞥了我一眼。
好像刚才书房中那个咄咄逼人的不是他。
出发后，曾茗难得来了兴致。
自顾自说着他们学生时代的一些往事：
陆谚本是白月光的学弟。
他靠着本博直读，才追上他的心尖月，成为同届生。
曾茗作为两人的学妹，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话锋一转，略带了些惋惜：
“只可惜，陆总刚追上，心头肉就揣着他的科研成果跑去创业，再没回母校看过。”
她随口的谈资，在我耳中却听出了即视感，太阳穴突突直跳。
系统一味地杂音警告：
【……检索……无此记录资料……】
陆谚突然冷声打断曾茗，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陈年旧事，提什么。”
后视镜映着他眉头紧锁的模样，我心头突然有些泛痒。
“故事挺有趣的。”我攥了攥手心，“陆先生是不想提，还是不想对我这个『替身』提？”
车内一阵窒息的沉默。
我后悔了。
我就该坐好了，听话闭嘴！
曾茗下车后，陆谚再没说过一句话。
一路七拐八拐地开进了一条胡同。
“去哪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