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的腿好点，能不能帮我弄张介绍信？” 我突然问，“我想出去找点活干。”
他抬头看我：“你想做什么？”
“我会配药，还会给人看简单的病症。” 我坦白道，“现在大院里的军嫂们总头疼脑热的，我想帮她们看看，换点票证也好。”
他没立刻答应，只是看着我：“别太累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外间传来他压抑的呻吟声，应该是腿疼又犯了。我悄悄爬起来，从行李里拿出那把微型手术刀 —— 这刀材质特殊，能用来做简单的穴位刺激。
走到他床边，借着月光看见他额头上全是冷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蹲下身，用刀尖轻轻点按他膝盖周围的穴位。他猛地睁开眼，我赶紧说：“别出声，这是针灸的替代品，能缓解疼痛。”
他盯着我看了半天，终于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我按到半夜，手指都酸了，刚要起身，就听见他低声说：“谢谢你，许薇意。”
4 隐秘的商机
接下来几天，我每天早上给陆峥年换药，下午就去大院里给军嫂们看诊。一开始大家还不信任我，直到张嫂的老寒腿被我用艾草熏好了，李姐的孩子积食被我用山楂麦芽水调理好，来找我的人才渐渐多起来。
我不收钱，只收些票证和杂粮。陆峥年看我每天拎着半袋玉米面或者几张布票回来，总会默默帮我收拾好。有次我得了两斤白面票，给他蒸了馒头，他吃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说这是他受伤以来吃得最香的一顿。
这天我刚给于阿姨看完咳嗽，她突然拉住我：“薇意，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家老头子的腰？他以前在部队扛炮弹伤了腰，现在天一冷就疼得直不起来。”
“当然可以。” 我跟着她回家，看到于叔叔躺在床上，腰上裹着厚厚的棉花。我检查了一下，是陈旧性腰肌劳损，需要用活血化瘀的药膏外敷。
“于阿姨，我配药膏需要些麝香和冰片，你知道哪里能弄到吗？” 我问。
于阿姨皱起眉：“这都是稀罕东西，服务社里没有，得去市里的药材公司，还得有证明。”
我正失望，就听见门口传来声音：“我有办法弄到。”
回头一看，是陆峥年拄着拐杖站在门口，额头上还有汗，显然是一路走过来的。于阿姨赶紧站起来：“陆营长你怎么来了？快坐快坐。”
“我来接她回家。” 他看向我，“麝香和冰片我能弄到，我以前的战友在药材公司工作。”
回去的路上，我扶着他的胳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于阿姨去服务社买东西，跟我说的。” 他脚步有些慢，“以后别跑太远，我腿不方便，没法去找你。”
我心里一动，没说话。走到家门口，就看见许念柔和陆子昂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个包袱。
“许薇意，这是你以前的东西，我给你送过来了。” 许念柔把包袱扔在地上，“不过有些值钱的我已经留下了，毕竟你现在嫁进陆家，也不缺那些东西。”
陆子昂跟着起哄：“就是，我哥每个月还有津贴，你可比以前风光多了。”
我弯腰捡起包袱，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些旧衣服和破书。我冷笑一声：“多谢关心，不过我现在自己能挣票证，不像某些人，还得靠家里接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