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离。”他固执地说，像个耍赖的孩子，“那份协议，我没有签字。”
我愣住了。
“不可能。”我说，“你的特助亲口告诉我，你已经签了。”
“我让他骗你的。”
我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认识的陆景琰，冷静、理智、甚至可以说是冷酷。他把一切都当成交易，算得清清楚楚。他最不屑的，就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
他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问。
他又不说话了。只是用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我，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的情绪。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一辆白色的车停在了路边。
周子恒从车上下来，快步向我走来。
“念念？怎么了？”他看到我和陆景琰拉扯的样子，皱起了眉。
“师兄。”我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
周子恒走到我身边，很自然地把我拉到了他身后，隔开了我和陆景琰。
他看着陆景琰，语气很客气，但带着一丝疏离：“陆先生，你好。”
陆景琰的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落在周子恒护着我的那只手上。
“你是谁？”他问，声音冷得吓人。
“我是念念的师兄，周子恒。”周子恒不卑不亢地回答。
“师兄？”陆景琰冷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嘲讽，“叫得真亲热。”
“陆先生。”周子恒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念念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请你放尊重一点。”
“没有关系？”陆景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是我陆景琰的妻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我的家事？”
“你！”
我从周子恒身后走出来，挡在他面前。
“陆景琰，你够了！”我抬头看着他，眼睛里冒着火，“我的事，不用你管，更轮不到你来对我的朋友指手画脚！”
这是我第一次，用这么强硬的语气跟他说话。
三年来，我一直扮演着一个温顺、听话、没有存在感的“陆太太”的角色。
因为我知道，那只是我的工作。
现在，工作结束了。我没必要再伪装。
陆景琰看着我，眼神里是全然的陌生。他好像不认识我了。
“为了他，你这么跟我说话？”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
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受伤？陆景琰？怎么可能。
他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一颗没有感情的机器。
“我不是为了谁。”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只是在陈述事实。陆景琰，我们结束了。不管你有没有签字，在我这里，都结束了。”
“我不想再看到你，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说完，我拉着周子恒，转身就走。
这一次，陆景琰没有再追上来。
我能感觉到，那道冰冷的、几乎要把我后背烧穿的视线，一直跟随着我，直到我上了周子恒的车。
车子开出去很远，我回头看了一眼。
他还站在原地，像一尊黑色的雕像，孤零零地，被来来往往的人群，衬托得格外萧索。
3
咖啡馆里，周子恒把一杯热拿铁推到我面前。
“念念，你还好吗？”他担忧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