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只是攥着我的手腕,力气越来越大。
周围已经有人在看我们了。
我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他拉拉扯扯,像个笑话。
“放手。”我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上了警告。
他没放,反而把我往他的车边拖。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用另一只手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我原本冰冷的表情,瞬间柔和了下来。
是周子恒。我的师兄,也是我工作室的合伙人。
我接起电话,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了:“喂,师兄。”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念念,你到了吗?我在我们常去的那家咖啡馆订了位置,帮你庆祝恢复单身。”
“嗯,就快了,这边出了点小状况。”我说着,看了一眼陆景琰。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攥着我手腕的那只手,在一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陆景琰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电话,那眼神,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要把我的手机瞪穿。
“你在跟谁打电话?”他的声音,冷得像是能掉出冰渣。
“跟你没关系。”
“沈念!”他几乎是吼出了我的名字。
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我。不是冷冰冰的“沈小姐”,也不是在长辈面前演戏时的“念念”。
我挂了电话,抬头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陆景含,三年前,我们说好的。这只是一场戏。”
“现在,戏演完了,我也该退场了。”
“你到底在闹什么?”
他看着我,眼里的红血丝越来越多,像是一张即将破碎的网。
过了很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反悔了。”
2
“我反悔了。”
这四个字从陆景琰嘴里说出来,比火星撞地球还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我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陆景琰,这不是你该说的话。”我说,“京圈陆公子,言出必行,这是你自己定下的规矩。”
他好像没听见我的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的脸,那眼神,像是在确认什么。
“你昨天晚上,没回来。”他说,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又像是在质问。
我简直觉得莫名其妙。
“合同已经到期了,我为什么还要回去?”
“那是我们的家。”
“那是你的家。”我纠正他,“对我来说,那只是一个我租了三年的,房子。”
“租?”他重复着这个字,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我能感觉到,他攥着我手腕的力道,在一点点地收紧。
“陆景琰,你弄疼我了。”
他像是被惊醒了一样,猛地松开了手。
我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红痕。
他看着那圈红痕,眼神晃动了一下,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上班了,门口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我不想再跟他耗下去。
“我先进去了。”我说着,转身就要走。
“不准去!”他再一次抓住了我,这次是抓住了我的胳膊。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终于不耐烦了,“陆景琰,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了!你听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