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御景轩。”我平静地看着他，观察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夏振海的瞳孔猛地一缩，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我的试探起作用了。
我叫来服务员，点了一瓶高度数的白酒。
“爸，我知道您心里苦，我也苦。有什么话，咱们翁婿俩，今天就敞开了说吧。”
我给他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像是点燃了一团火。
夏振海看着我，眼神复杂。
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端起了酒杯，一口喝干。
几杯酒下肚，酒精的作用下，他那张一直紧绷着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他的眼眶红了，声音也变得哽咽。
“林辰啊……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语薇啊……”他抓着我的手，老泪纵横。
“婉蓉她……她就是个疯子！为了保住夏家，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断断续续地，向我吐露了一些尘封的往事。
原来，几年前，夏家因为那次失败的投资，欠下了巨额债务，濒临破产。
而那个王德福，就是当时最大的债主之一。
周婉蓉为了保住夏家的产业，也为了保住她自己奢华的生活，背着所有人，和王德福达成了一个魔鬼般的协议。
“她牺牲了语薇……她把语薇当成了筹码啊！”夏振海痛苦地捶着自己的胸口，“那个王德福，就是个禽兽！他早就觊觎语薇的美貌，婉蓉……婉蓉她就顺水推舟，把女儿推给了那个畜生！”
“她告诉我，这只是暂时的，只是为了让王德福豁免一部分债务，并且给夏家注资，等夏家缓过来就好了。”
“我当时怎么就信了她的鬼话！我怎么就这么懦弱！”
夏振海悔恨不已，言语中充满了对周婉蓉的怨恨和对自己的唾弃。
他还暗示，周婉蓉和王德福之间的合作，远不止这些。
王德福手里，似乎握着一个关于夏家、或者说关于周婉蓉本人的，一个巨大的“把柄”。
正是这个把柄，让周婉蓉对他言听计从，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亲生女儿。
听完岳父的这番话，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原来，夏语薇所承受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多，还要屈辱。
而周婉蓉的狠毒与自私，也远远超出了我的认知。
那已经不是一个母亲，而是一个为了利益，可以出卖一切的魔鬼。
“爸，您知道那个‘把柄’，具体是什么吗？”我追问道。
夏振海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我不知道……婉蓉把这件事瞒得死死的，我只知道，一旦曝光，整个夏家，都会万劫不复。”
他虽然懦弱，但他对女儿的心疼是真的。
他受制于周婉的朋友的强势和那个未知的秘密，无法直接反抗，但他给了我最重要的方向。
我扶着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岳父，心里五味杂陈。
我对他，既有同情，也有一丝鄙夷。
但更多的是感激。
因为他，我离那个肮脏的真相，又近了一步。
06
有了岳父提供的线索，我的调查方向变得更加清晰。
我需要找到那份魔鬼协议，以及王德福手中所谓的“把柄”。
我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资源，甚至花钱请了一位私家侦探，二十四小时盯着王德福和周婉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