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包厢门开了，王德福搂着一个穿着会所制服的妖娆女子走了出来，两人一路调笑着，走向了走廊深处的一个房间。
我看到那个房间的门牌上写着“财务室”。
我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我等到他们进去后，悄悄地跟了过去，贴在门上，试图偷听。
门很厚，隔音效果很好，我只能听到一些模糊的对话。
“……那笔钱，什么时候到账？”是王德福的声音。
“……周姐那边催得紧……”
“……老规矩，走境外的账户……”
周姐？
除了周婉蓉，还能有谁？
他们果然在进行一些见不得光的资金流转！
我正想听得更仔细一些，一个保安突然从走廊另一头巡逻过来。
我心里一惊，立刻转身，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回走。
与保安擦肩而过时，他用警惕的眼神在我身上扫了扫。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脸上却依旧保持着谦卑的笑容。
还好，他没有起疑，继续向前走去。
我不敢再逗留，迅速离开了VIP区域。
虽然身处险境，但我的内心却因为这些线索而感到无比兴奋。
我感觉自己，已经触摸到了这个巨大冰山的边缘。
当晚下班，我辞去了这份工作。
回到我那个临时租住的、狭小阴暗的出租屋里，我将这几天收集到的所有碎片信息，全部写在一张纸上。
王德福、夏氏集团、股权转让、债务、周婉蓉、境外账户……
一张巨大的、肮脏的利益之网，在我面前缓缓展开。
而我的妻子夏语薇，就是这张网上，最可怜的那只祭品。
我的眼神，变得愈发冰冷和坚定。
接下来，我该去找下一个突破口了。
05
下一个突破口，就是我的岳父，夏振海。
在我的印象里，岳父夏振海一直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
他性格温和，甚至有些优柔寡断，在强势的岳母周婉蓉面前，他就像一个影子，几乎没有发言权。
夏家的大小事务，都是周婉蓉一个人说了算。
但我从夏语薇偶尔的抱怨中得知，夏振海曾经也是夏家的家主，只是后来因为一次投资失败，才渐渐被周婉蓉架空了权力。
一个曾经的掌权者，真的会甘心被如此边缘化吗？
我不信。
一个周末，我以商量和夏语薇的“矛盾”为由，将夏振海约了出来。
地点选在了一家安静的老茶馆。
夏振海如约而至，神色显得有些憔-悴和忧郁。
“林辰，你和语薇……到底怎么了？”他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愁容。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给他倒了一杯茶，状似无意地提起了另一件事。
“爸，我最近听说，夏家的生意好像遇到了一些困难？”
夏振海端茶的手，微微一顿，脸色变了变。
“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他矢口否认，眼神却有些躲闪。
我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前几天，好像看到王德福了，就是那个宏发集团的王总。看样子，他和咱们家关系不错？”
“王德福”三个字一出口，夏振海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茶水溅了出来，烫得他手一哆嗦。
“你……你在哪儿见到他的？”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