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后，妻子邝薇身上总带着陌生须后水味。
我靳砚查了监控，发现她和初恋沈策在车库接吻。
“腻了？”她撕破脸冷笑，“沈策能给我心跳的感觉。”
我笑着擦掉她口红印：“那就好好享受最后的心跳。”
第一章
靳砚推开家门，玄关感应灯应声而亮，暖黄的光线驱散了门外的夜色。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电视屏幕无声地闪烁着光影，播着某个深夜档的综艺。空气里，除了熟悉的、属于他们这个家的味道——淡淡的木质香氛，还有一丝极其突兀的、清冽又带着点侵略性的须后水气味。
像一根细小的冰针，猝不及防地刺了他一下。
他动作顿住，换鞋的动作慢了一拍。目光扫过玄关柜，邝薇那双新买的、价格不菲的细高跟鞋随意地踢在一边，鞋尖沾着点灰。她回来了。
“薇薇？”靳砚的声音不高，在安静的客厅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嗯？”慵懒的回应从沙发深处传来。邝薇蜷在宽大的沙发里，身上裹着柔软的羊绒毯，只露出一个蓬松的发顶。她似乎刚洗过澡，发梢还带着湿气，脸颊在电视屏幕光的映照下泛着不自然的红晕，眼神有些迷离，像是喝了不少酒。
靳砚走过去，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那股陌生的须后水气味更清晰了，丝丝缕缕，缠绕在属于她的沐浴露和酒精的味道里，挥之不去。他看着她，没说话。
邝薇似乎被他的沉默弄得有些不自在，动了动身体，毯子滑落一点，露出里面丝质的吊带睡裙肩带。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倦意：“累死了……同学会嘛，闹腾得厉害，多喝了几杯。沈策他们几个，还是那么能闹。”她语气随意，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沈策？”靳砚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语调平稳，听不出情绪。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邝薇青春岁月里浓墨重彩的一笔，那个据说让她刻骨铭心、最终却因前程远走他乡的初恋。今晚的同学会，他也在。
“对啊，”邝薇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神飘忽，没有看靳砚，“好多年没见了，变化挺大的。”她扯了扯毯子，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些，仿佛有点冷，“我先去睡了，头好晕。”她说着就要起身。
就在她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的瞬间，身体微微晃了一下。靳砚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指尖触碰到她微凉的皮肤，同时，那股清冽的须后水气味，如同实质般，猛地扑进他的鼻腔。源头，就在她靠近颈侧的衣领边缘。
靳砚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随即又松开，稳稳地扶着她站好。“小心点。”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
“嗯。”邝薇含糊地应了一声，挣脱开他的搀扶，脚步有些虚浮地朝卧室走去，留下那缕陌生的气息，固执地弥漫在靳砚周围的空气里。
他坐在原地，没有动。电视屏幕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那双总是显得过于沉静、甚至有些疏离的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缓慢地凝结，冰冷而坚硬。他拿起茶几上邝薇喝剩的半杯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杯壁。
同学会。沈策。陌生的须后水气味。她颈侧残留的、不属于这个家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