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下肚，她的话多了起来。
“悦悦，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她望着远处的灯火，声音有些飘忽，“你永远这么简单，不像我，要应付那么多复杂的人际关系。”
我抿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有时候我觉得，像你这样活着也挺好。”
“不需要打扮得花枝招展，不需要讨好任何人。你看陈宇，他身边总是围着那么多女生，我必须时刻保持完美，才能让他眼里只有我。”
我惊讶地看着她。
这是我第一次听苏晓透露她与陈宇关系中的不安。
“你那么漂亮，陈宇当然只爱你一个人。”我安慰道。
苏晓苦笑了一下：“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如果我不打扮，不买名牌，不维持‘校花’的形象，他还会喜欢我吗？”
那天晚上，苏晓睡后，我久久无法入睡。
我意识到，也许苏晓的自信和优越感，只是她精心维持的外壳。
而我一直以来仰望的，不过是这个外壳的反射光。
08
苏晓回上海后，我们的生活恢复了原来的节奏。
每周一次的视频通话，她依然光彩照人地讲述着她的生活，而我开始注意到一些细节。
她说去了某家高级餐厅，照片背景明显是网上找的；她说陈宇送了她限量版项链，那同一款项链我上周刚在杂志上看到是明年春季新品，尚未发售。
这些小谎言让我困惑。
为什么她要对我撒谎？
我们十年的友情，难道不足以让她展现真实的一面吗？
转变发生在大三那年春天。
公司有一个重要项目需要在上海出差三个月，我作为团队核心成员之一，必须前往。
我打电话告诉苏晓这个消息时，她异常兴奋：“太棒了！你可以住我那里，我室友刚好搬走了！”
我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也许这是个机会，让我更了解真实的苏晓。
到上海那天，苏晓来机场接我。
当她看到我时，表情有瞬间的怔忪。
我依然戴着平光眼镜，但这次因为直接从公司过来，穿着职业装，化了淡妆，整个人看起来与以往不同。
“悦悦，你好像变了。”她打量着我说。
“是吗？可能因为穿了正装吧。”我轻描淡写地带过。
苏晓的公寓位于上海一个普通小区，两室一厅，装修简单。
与她在视频中描述的“豪华公寓”相去甚远。
“我住主卧，次卧比较小，你别介意。”苏晓帮我放行李时说。
次卧确实很小，只放得下一张床和一个简易衣柜。
我注意到，主卧也并不大，布置也很简单。
这与她平时展示的“奢华生活”形成鲜明对比。
那天晚上，我无意中听到苏晓在阳台打电话，语气焦急：
“这个月的房租我再宽限几天，我知道晚了，但我真的很快就有钱了。”
我悄悄退回房间，心里五味杂陈。
苏晓，她到底隐藏了多少真相？
09
在上海的三个月里，我逐渐看清了苏晓真实的生活。
她并非像她描述的那样，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实际上，她很少参加社团活动，成绩也只是中等。
她与陈宇的关系也并不稳定，陈宇很少来找她，即使来了，两人也常常因为小事争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