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一人站在偏殿的窗前,看着天上一轮残缺的冷月。
对不起。
但通往真相的路上,总要有些祭品。我父亲是,你也是。
太子被废,证据确凿,百口莫辩,立刻被打入天牢。靖王以雷霆之势,一夜之间清洗了东宫所有羽翼。朝堂之上,风声鹤唳。
他再次召见我,地点,是御书房。
他已经坐上了那张曾经属于皇帝的龙椅,手中把玩着一方代表着至高皇权的和田玉玺。
「苏姑娘,真是好手段。」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太监,就撬动了整个东宫。本王都开始有些怕你了。」
「民女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我低着头,从袖中取出一枚玉麒麟镇纸,双手呈了上去。「王爷,这是民女在东宫的书案上,无意间发现的。此物,原是家父的贴身之物。」
我永远记得,父亲摩挲着镇纸侧面那道极细的划痕时,会下意识地感叹:「治一人易,治一国难。」他说,这道划痕,是他年轻时,为一位贵人挡刀时,被刀尖划破的。一个仵作,何来的「治国」之叹?又何以为贵人挡刀?这些话,在我心中埋藏了多年,直到此刻,才终于找到了答案。
靖王拿起镇纸,修长的手指精准地抚过那道划痕,眼神变得幽深而复杂。
「苏立……他是个了不起的人。可惜,他知道的太多了。」
「他知道了什么?」我紧紧地盯着他,追问道。
「他知道了,先帝……也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孝武皇帝,」靖王看着我,一字一句,如巨石投湖,在我心中掀起滔天巨浪,「是被皇后与太子,联手用一种名为『牵机』的慢性毒药,耗尽了心血。」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你说什么?我父亲……是皇帝?」
「没错。」靖王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他的身影笼罩着我,带着一股帝王的压迫感,「你一出生,便被送出宫,交由他最信任的影子,也就是你的养父苏立抚养。为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