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确诊癌症那天,老公抱着我哭了一整夜。
他辞掉工作,卖了车,寸步不離地守着我,温柔得像换了一个人。
我感动得一塌糊涂,发誓如果能活下来,一定加倍对他好。
可当我拿着误诊报告,兴高采烈地告诉他我没事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失望和怨毒。
我这才明白,他不是不离不弃,而是在等我死。
01
我捏着那张薄薄的检查报告,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误诊”,这两个字明明是红色的,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眼睛生疼。
我站在医院门口,阳光刺眼,周围的一切嘈杂都离我远去。
脑海里只剩下陈峰那张瞬间垮掉的脸。
那不是错觉。
笑容从他脸上抽离,就好像有人扯下了一张完美的面具,露出了底下腐烂恶臭的真容。
失望,怨恨,甚至有一丝被打断了发财大计的恼怒。
短短一秒,他又重新堆砌起那副我熟悉的、温柔的笑容。
可那道裂痕已经出现,再也无法弥补。
他走过来,用力将我拥进怀里。
“太好了,晚晚,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他的手臂箍得我生疼,身体却是一块僵硬的木头。
声音贴在我的耳廓,没有一丝温度,像冬天里劣质的塑料,又冷又硬。
我的心,随着他这一下虚假的拥抱,沉入了不见底的深渊。
回家的路上,车里的空气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他握着方向盘,侧脸紧绷,一言不发。
我几次张开嘴,想问点什么,又咽了回去。
最后,还是我先开了口,声音干涩:“老公,我们晚上出去庆祝一下吧?”
“我想吃城西那家新开的蛋糕,我们一直没时间去。”
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平时一样,带着劫后余生的雀跃。
他目视前方,冷硬地丢过来一句:“开车呢,别分心。”
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过了一会儿,他才像是想起我的提议,用一种不耐烦的腔调补充道:“刚出院,身体还虚着,别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乱七八糟”。
他就是用这四个字,定义了我差点用命换来的新生。
我的手脚一片冰凉。
晚上,我躺在床上,假装已经睡着。
卧室的门留着一道缝,客厅的光透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苍白的长条。
我听见他走到阳台,压低了声音,但焦躁的语气还是穿透了墙壁。
“说了再宽限几天!”
“她这边出了点意外,钱暂时拿不到了。”
“你别逼我,逼急了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钱。
又是钱。
我的身体像是被冻住了,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那几个月他无微不至的“温柔”和“深情”,此刻像一部荒诞的黑白默片,在我脑中疯狂回放。
他说为了给我凑医药费,把我们刚买一年的车卖了。
可我爸妈知道我生病后,第一时间就给我卡里打了五十万,我跟他说过,钱足够了。
那笔钱,他一次都没动用过。
他说要辞职专心照顾我,每天给我熬汤喂药。
可他总在我吃了药昏昏沉沉睡着后,消失很长一段时间。
他说是去附近的菜市场买最新鲜的食材,回来时身上却总带着一股陌生的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