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门熟路地穿过几条泥泞的小巷，最后停在一栋破旧的筒子楼前。
我躲在一个垃圾桶后面，心脏怦怦直跳。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女人从楼里走了出来。
女人约莫四五十岁，面容憔悴，眼神里写满了生活的疲惫。
公公看到她，一向冷硬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递了过去。
那个女人接过信封，捏了捏厚度，打开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她的眼神就变了。
震惊，茫然，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GLISH的悲伤。
她抬头看了公公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默默地收起了信封，转身快步走进了楼道。
公公在原地站了很久，像一尊风化的石像。
直到女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他才缓缓转过身。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他警惕地回头张望了一下！
那道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我藏身的地方，我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死死地贴在冰冷的墙壁上，连呼吸都停止了。
幸好，他什么也没发现，佝偻着背，一步步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我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
那个女人是谁？
那个信封里装的是什么？是那220万吗？
公公说的“买命钱”，不是给死去的大哥，而是给了这个陌生的女人？
难道……难道公公在外面有人了？他背着婆婆金屋藏娇？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不对。
公公看那个女人的眼神，不像情人，更像是一种……背负着沉重枷锁的债主。
这笔钱的走向，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它背后牵扯的秘密，绝对能把这个家炸得粉身碎骨。
04
回到家，我的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
那个神秘女人的脸，和公公递出信封时的复杂神情，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我不能直接去问公公，那只会打草惊蛇。
我决定从婆婆这里寻找突破口。
晚饭后，我一边帮婆婆收拾碗筷，一边状似无意地提起。
“妈，咱们家是不是有个姓刘的远房亲戚？今天我在街上好像碰到了，看着有点眼熟。”
“姓刘的？”婆婆擦盘子的手顿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
“没……没什么姓刘的亲戚啊。”她眼神躲闪，语气也有些慌乱。
她的反应，恰恰证实了我的猜测。
我加了一把火，详细描述了那个女人的外貌和年龄。
“看着四十多岁，挺憔悴的，好像生活不太好……”
婆婆的脸色彻底变了。
她手里的盘子“哐当”一声掉在水池里，水花溅了我一身。
“你……你在哪儿看见她的？”她声音发颤，像是听到了什么鬼故事。
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婆婆紧绷的神经终于断了。
她把我拉进房间，关上门，压低了声音。
“那个女人叫刘丽，不是什么亲戚！”
“她……她是你大哥李强当年的……好朋友。”
婆婆在“好朋友”三个字上加了重音，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悦。
“当年他们俩走得可近了，都快谈婚论嫁了。谁知道……哼，就是个扫把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