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在进行一项伟大的实验。」张老师的眼神里透出一种狂热，「一项足以改变人类未来的实验。」
他指了指旁边屏幕上闪动着的复杂脑电波图。
「你知道吗，陈先生，人类的大脑是宇宙间最精密的仪器，尤其是在童年时期，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但这种潜能，会随着年龄增长、社会化进程而慢慢被禁锢、消磨。」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趁这种潜能还未消散时，将它提取出来。」
提取？
一个荒谬而恐怖的词。
「就像……从花朵中提取香精一样。」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困惑，微笑着解释，「我们通过特定的声波，也就是你们听到的那首狼的歌，让孩子们的大脑进入一种特殊的活跃状态。然后，再用我们的设备，将这种最纯粹的、充满灵性的脑波能量，提取、储存。」
我听得脊背发凉。
这已经不是科学，这是疯子才会有的想法。
「提取之后呢？那些孩子会怎么样？」
张老师的笑容消失了，他沉默了片刻，淡淡地说：「他们会变得安静、听话，不再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会成为完美的孩子。」
完美？
那不就是变成一个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空壳吗！
「你们这群魔鬼！」我怒吼着，就想冲上去。
「我劝你不要冲动。」张老师指了指墙角的一个监控探头，「这里的一切，杨园长都看在眼里。你如果轻举妄动，我不能保证你女儿的安全。」
诺诺！
我的理智瞬间被拉了回来。
我死死地盯着他：「你们为什么要选中诺诺？」
「因为她是最特别的。」张老师的眼中再次放出光芒，「她的大脑活跃度，是我们见过所有孩子里最高的。她的脑波能量，精纯、强大，是这份伟大事业最完美的催化剂。」
「我们观察她很久了。她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真正的喜羊羊。」
我明白了。
「抓羊游戏」根本不是游戏，而是一场筛选。
他们通过游戏，观察、评估每一个孩子，从中找出那个最聪明、反应最快的「头羊」。
而壮壮，可能就是上一个被选中的「试验品」。
「那条短信是怎么回事？」我问出了心中的另一个疑问。
「哦，那个啊。」张哥哥推了推眼镜，「一个小的意外。周太太对儿子的依恋超出了我们的预期，我们在对她进行安抚的时候，她挣脱了片刻，发出了那条不该发出的信息。不过没关系，现在她和她丈夫，都在一个很安静的地方休息。」
我的手脚一片冰凉。
他们不仅控制了孩子，还控制了家长。
「陈先生，你是个聪明人。」张老师的语气变得柔和起来，「你靠自己的能力找到了这里，证明你和你的女儿一样，拥有不凡的头脑。」
「杨园长很欣赏你。她让我转告你，我们不希望与你为敌。」
「加入我们吧。」他向我伸出手，「以你的音频技术，可以帮助我们更精准地谱写钥匙的旋律，更高效地进行提取。你将成为这项伟大事业的功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