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药铺,沈清欢立刻生火煎药。阿砚喝了药后,高热渐渐退了些,沉沉睡了过去。她坐在床边,想着顾景琛那双眼睛,又想起那支奇怪的玉簪,总觉得心里不安稳。窗外的雪还在下,她不知道,那支被顾景琛带走的骨玉簪,即将把她卷入一场跨越生死的纠葛里。
第二章 旧梦惊魂
接下来几日,沈清欢专心照料阿砚,那夜的偶遇渐渐被她压在了心底。阿砚的病好得很快,只是性子格外安静,总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煎药、配药,偶尔会轻轻喊她“姐姐”,声音软乎乎的,让沈清欢孤寂的生活多了些暖意。
这日午后,药铺里没什么生意,沈清欢正坐在柜台后整理药方,阿砚趴在旁边画画。忽然,一阵熟悉的凉意从窗外飘进来,她抬头望去,只见顾景琛站在门口,黑布依旧蒙着脸,只是眼神比上次柔和了些。
“顾公子?”沈清欢有些惊讶。
顾景琛走进来,目光扫过阿砚,见他气色红润,微微点头:“孩子好多了。”
“多亏了公子的银子。”沈清欢起身倒了杯热茶,“公子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
顾景琛没有接茶杯,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过来:“这里面是凝神丹,对孩子的身体恢复有好处。”他顿了顿,又道,“其实今日来,是想请姑娘帮个忙。”
“公子请讲,只要清欢能做到,定不推辞。”
“我近日总做些怪梦,梦中有个女子总拿着这支玉簪问我要东西,可我记不清她要什么了。姑娘懂医术,或许也懂些安神的法子?”顾景琛说着,将那支骨玉簪放在了柜台上。
沈清欢看着玉簪,指尖又泛起一丝熟悉的暖意。她沉吟道:“多梦多是心神不宁所致,我给公子开个安神的方子,再配些熏香,或许能好些。只是公子的梦太过模糊,若能记起更多细节,或许能找到根源。”
顾景琛点点头,目光落在玉簪的裂痕上:“这支簪子叫骨玉簪,是先母遗物。三个月前家中遭窃,簪子被偷走,我追了一路,却总差一步。那日若非姑娘捡到,恐怕再也找不回来了。”
“原来如此。”沈清欢拿起玉簪仔细端详,发现簪头牡丹的花蕊处刻着个极小的“婉”字,“这簪头有个‘婉’字,是公子先母的名字吗?”
顾景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姑娘看得真仔细。先母闺名苏婉。”
就在这时,阿砚突然指着玉簪,小声说:“姐姐,我好像见过这个。”
沈清欢和顾景琛同时看向他。阿砚皱着小眉头,努力回忆着:“在梦里,有个穿白衣服的阿姨,手里也拿着这个,她还哭了。”
顾景琛猛地前倾身体:“孩子,你还记得梦里还有什么吗?”
阿砚摇摇头,吓得往沈清欢身后缩了缩:“我忘了,就记得阿姨哭的时候,这里会发光。”他指着玉簪的裂痕处。
顾景琛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沈清欢安抚地摸了摸阿砚的头,对顾景琛说:“阿砚年纪小,或许只是胡乱梦到的。我先给你配药,你今晚用了看看,明日再来告知情况如何?”
顾景琛应下,留下药钱便走了。他走后,沈清欢看着柜台上的骨玉簪,总觉得阿砚的话并非儿戏。她拿起玉簪,试着用指尖摩挲那道裂痕,这次没有凉意,反而有股暖流缓缓流淌,她甚至隐约听到了一阵极轻的啜泣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