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徐波,徐家长子,掌家中内务,却被妻子压制多年,心中积怨已久。见方军平精明干练,顿生拉拢之意,暗想:“此人可用,将来或能助我夺权。”

一行人行至邯郸,恰逢白莲教起事,勾结六王爷谋反,事发仓促,兵败如山倒。朝廷震怒,株连甚广。徐家因曾与六王爷往来密切,被列入嫌疑名单。

乱军之中,徐涛、徐泳死于刀下,张翼当机立断,采纳方军平建议:南下避祸,暂居巴陵。

许睿无奈随行,回到故乡杨林镇。偶遇村女方芳,采桑溪畔,回眸一笑,两人一见钟情。

而方军平,则随徐波定居相思山东麓一处隐秘山谷。此处四面环山,溪流潺潺,宛如世外桃源。他亲自督工建房造屋,伐木烧砖,日夜不息。

徐婷起初冷漠疏离,但日日相见,看他挥汗如雨,只为给她一方安稳居所,终究动了情。

一年后,二人成婚。

婚礼当日,山花烂漫,百鸟齐鸣。村民都说,这是杨林镇十年来最热闹的一场喜事。

可好景不长。

婚后三年,徐婷始终未孕。方母焦急万分,言语渐多,常在饭桌上叹气:“我家军平这般优秀,怎娶了个不能生养的媳妇?”

起初只是嘀咕,后来演变为公开责骂。徐婷忍耐再三,终于爆发。

那一晚,她摔碎了瓷碗,怒吼道:“我不是不能生!是你儿子不行!”

全家人震惊。方母当场昏厥,方军平羞愤难当。

自那以后,家中气氛日益紧张。而更可怕的是,徐婷的性格开始变得阴晴不定。有时温柔似水,有时暴戾如狂。夜里常独自站在院中,对着月亮低语,声音沙哑扭曲,不像人声。

某夜,方军平听见她在念一首古诗:

> “青史几番春梦,红尘多少奇才。

> 不须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

他悚然一惊——这不是严嵩临刑前所诵之词吗?

与此同时,远在相思山道观中的陈志猛然睁眼。

“糟了……怨念复苏了。”

他掐指一算,脸色骤变。

“徐家毁约,阵法失效。那竹魂已觉醒前世记忆,不出三月,必酿血案!”

他起身披袍,拄杖下山。

他知道,这一去,或将耗尽阳寿,魂飞魄散。

但他必须去。

因为这场劫数,本就是他种下的因。

——

方军平并不知道,自己迎娶的不只是美人,更是一段跨越三百年的诅咒。

而现在,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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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桃源裂隙

晨雾弥漫,山谷静谧如画。

鸡鸣犬吠,炊烟袅袅,这座新建的村落名为“栖云谷”,依山傍水,屋舍俨然,正是方军平一手打造的理想家园。三十户人家陆续迁入,皆是徐家旧仆与亲信,彼此守望相助,俨然一方乐土。

徐婷每日清晨都会登上后山观景台,眺望远方。她喜欢穿素白衣裙,发髻高挽,手持一把檀香扇,静静伫立良久。

没人知道她在看什么。

直到那天,一个小女孩偷偷爬上观景台,看见徐婷正用指甲在石壁上刻字。

刻的是一首诗:

> “权倾天下日,万骨葬荒丘。

> 今日孤魂返,血债用命酬。”

小女孩吓得跑回家告诉母亲,母亲却不信:“大小姐读过书,写几句诗怎么了?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