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的目光落在林知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对白露淡淡“嗯”了一声。
林知微端着水杯,转身想上楼,却被白露叫住了。
“沈太太,”她拖长了语调,眼里的挑衅毫不掩饰,“我和阿砚要去看新上映的法国电影,你要不要一起去?听说那片子可浪漫了。”
林知微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不了,我有点累。”
“哎呀,阿砚,你看沈太太多无趣啊。”白露摇着沈砚的胳膊,语气亲昵又带着几分炫耀,“整天闷在房间里,怪不得脸色这么差。”
沈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林知微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像蒙着一层厚厚的雾。
林知微快步走上楼,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知道自己不该哭,可心像是被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疼得无法呼吸。那些强撑的镇定、伪装的不在意,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就在这时,她听到楼下传来争吵声,似乎是沈砚和白露在吵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打开门,走了出去。
楼梯口,沈砚正背对着她,肩膀绷得很紧,对白露冷冷地说:“你闹够了没有?”
白露哭了起来,声音带着委屈:“阿砚,我闹?我只是看不惯她那副样子!明明是林家欠了你的,她凭什么占着沈太太的位置?你明明爱的是我,为什么要娶她?她就是个拖油瓶,是你报复林家的工具!”
“闭嘴!”沈砚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谁告诉你她是工具?”
白露被他吼得一愣,随即哭得更凶了:“难道不是吗?你为了她凶我?沈砚,你是不是对她动心了?你忘了你母亲和弟弟是怎么死的了吗?你忘了林鹤年是怎么背叛沈家的吗?”
“够了!”沈砚猛地转身,胸口剧烈起伏,脸色苍白得吓人。他的目光越过白露,直直落在站在楼梯上的林知微脸上,那眼神里翻涌着太多情绪——痛苦、挣扎、恨意,还有一丝她不敢深究的慌乱。
林知微看着他,心一点点沉下去,沉到无边无际的黑暗里。白露说对了,他心里始终恨着林家,恨着她。哪怕有过片刻的动摇,那点微末的温情,也终究抵不过血海深仇。
她转身,默默地回了房间,关上了门。门外的争吵声还在继续,白露的哭喊、沈砚的怒斥,渐渐变得模糊。她蜷缩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