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醒。"他的声音低沉而认真，"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江沁雪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被困在沙发和他的身体之间。
"可是合约里写的很清楚，三年后各自恢复自由。"
"合约可以修改。"萧瑾琛直起身子，重新与她对视，"只要双方同意。"
"我不同意。"
江沁雪几乎是脱口而出。
萧瑾琛的眼神暗了暗："为什么？"
因为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不想再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感情。
不想再在深夜里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思念一个不属于她的人。
不想再自欺欺人地以为，这样的相处模式能够持续下去。
但这些话，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4
"因为没有必要。"江沁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我们各自都有新的生活要开始。"
萧瑾琛盯着她看了很久，久到江沁雪以为他能看穿她的伪装。
最终，他松开了手。
"如果这是你的决定。"他站起身，重新恢复了那副疏离的模样，"我会尊重。"
江沁雪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种想要挽留的冲动。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明天下午三点，律师事务所见。"萧瑾琛头也不回地说，"办理解除合约的手续。"
门被轻轻关上。
江沁雪瘫坐在沙发上，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小雪，你疯了吧？"许暖从卧室里走出来，"那可是萧瑾琛啊！多少女人想要嫁给他都没机会，你居然要和他离婚？"
"假离婚而已。"江沁雪苦笑，"我们本来就不是真夫妻。"
"可是我刚才看见他的眼神，分明是..."
"分明是什么？"
"分明是爱你的眼神啊！"许暖恨铁不成钢地说，"男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萧瑾琛看你的时候，眼里有光。"
江沁雪摇摇头："你想多了。他只是不习惯计划被打乱而已。"
"江沁雪，你就是太理智了！"许暖在她旁边坐下，"有时候感情这种事，需要勇气，需要冒险。"
"我已经冒险三年了。"江沁雪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够了。"
手机忽然响起。
江沁雪以为是萧瑾琛，心跳瞬间加速。
拿起一看，却是另一个名字：楚晨。
她的初恋，三年前出国留学的男孩。
"沁雪？我回国了。"
电话里传来楚晨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和紧张。
"你在哪里？我想见见你。"
江沁雪握着手机，忽然觉得命运真是会开玩笑。
当年楚晨为了学业选择出国，她为了遗产选择假结婚。
三年后，他回来了，她却要恢复单身了。
如果时机早三天就好了。
"我在家。"江沁雪说，"但是楚晨，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我结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什么时候的事？"楚晨的声音有些沙哑。
"三年前。就在你出国后不久。"
"是因为我吗？"
江沁雪没有回答。
某种程度上，确实是因为他。
因为他的离开，让她觉得爱情不过如此，所以才会同意萧瑾琛的假结婚提议。
"沁雪，你爱他吗？"楚晨问。
江沁雪看向窗外的夜色，想起萧瑾琛离开时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