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铁血将军又来过一次。他询问阿斯特的情况。
我告诉他,阿斯特因为滥用力量,正在闭关静修。
将军叹了口气,留下了一枚特制的军功徽章。“等他出来,请务必交给他。这是第三军团三万名士兵的敬意。”
我收下那枚沉甸甸的徽章,心里五味杂陈。
我以为,只要隔绝他与星辰的联系,就能压制他体内那股力量。我错了。
一个月后的一个深夜,星轨之塔剧烈震动。一股狂暴而混乱的星辰之力从底层爆发,冲破了我的禁制。
我冲进炼金室。眼前的景象让我通体发寒。
阿斯特悬浮在半空中,身上的锁链被他自身的能量烧得通红。他双目紧闭,表情痛苦。无数暗影般的能量触手从他体内伸出,疯狂地抽打着墙壁和地面。石屑纷飞,整个房间一片狼藉。
那股邪恶的力量正在反噬他!
“阿斯特!醒醒!”我大吼,试图唤醒他的意识。
他毫无反应。那些暗影触手反而向我袭来。我立刻构建起防护法阵,但这些触手充满了污秽和混乱的气息,每一次撞击都在腐蚀我的法力。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必须进入他的精神世界。
这极度危险。他的精神世界此刻就是风暴中心,稍有不慎,我也会被吞噬。但我别无选择。
我咬破指尖,以血为引,在空中画出连接精神的符文。我的意识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扯了进去。
阿斯特的精神世界是一片破碎的星空。无数记忆的碎片像玻璃一样漂浮着,闪烁着微光。而在星空的中央,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正在缓缓旋转,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阿斯特的意识体就蜷缩在漩涡的边缘,瑟瑟发抖。他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样子,是我刚收养他时的模样。
而在他对面,一个由纯粹黑暗构成的影子,正一步步逼近他。
“你是我的,我们是一体的。”那个影子发出低沉的,充满诱惑的声音。“接受我,你将获得无尽的力量。你将不再被人囚禁,不再被人误解。整个世界都将匍匐在你的脚下。”
“不......滚开!”年幼的阿斯特哭喊着。
那就是灾厄的源头。一个潜藏在他灵魂深处的古老意志。
我必须阻止它。我立刻冲了过去,挡在阿斯特面前。
“希利亚尔。”那个影子看到我,发出桀桀的笑声。“你终于来了。你以为把他关起来就有用吗?你越是压迫他,他就越是渴望力量。是你,亲手把他推向了我。”
“闭嘴!”我凝聚精神力,化作一柄光之长枪,刺向影子。
影子不闪不避,任由长枪穿透它的身体。但它毫发无损,只是形态扭曲了一下。
“没用的,占星术士。在这里,我就是不死的。我就是他的一部分,是他所有被压抑的愤怒,不甘,和痛苦的集合。”影子狂笑着,“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这个伪善的老师!”
它一挥手,周围的记忆碎片开始变化。
画面里,是我冷漠地命令他去打磨镜片。是我严厉地呵斥他浮躁。是我将冰冷的锁链套上他的手腕。是我说出“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
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利刃,在我心头划过。
年幼的阿斯特看着这些画面,身体抖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