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了什么？”我厉声质问，手上的力道又加重几分。
“我......我不懂......”他疼得浑身发抖，“我只是看着星图，脑子里就出现了画面，我必须告诉他们......”
“你接触了禁忌的知识！是谁给你的？”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试图找出他撒谎的痕迹。
“没有！我没有！”阿斯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里面满是受伤和不解。“老师，您为什么不相信我？您弄疼我了......”
他的眼神太过纯粹，不似作伪。
一个更可怕的猜测浮上心头。不是他主动接触，而是那股力量......在主动接触他。
“灾厄之星”的身份，就像黑夜里的火炬，会吸引所有渴望毁灭的飞蛾。
我必须采取更极端的手段。
我松开他，转身走向我的炼金室。阿斯特跟在我身后，小心翼翼地问：“老师，我们要做什么？”
我没有回答。我从一个上着三重星辰锁的盒子里，取出一条由“静默之铁”和“遗忘水晶”打造的锁链。
“阿斯特。”我叫他的名字。
他应声抬头。
就在那一瞬间，我出手了。我的速度快如闪电，那条锁链带着冰冷的魔法灵光，精准地缠上了他的手腕和脚踝。
“老师？！”他惊恐地大叫，试图挣扎。但“静幕之铁”能压制一切星辰之力，“遗忘水晶”则会不断扰乱精神感知。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在锁链面前毫无作用。
他像一只被捕获的幼兽，摔倒在地。锁链发出沉闷的响声。
“老师，为什么？”他抬起头，那双曾经充满孺慕的蓝眼睛，此刻只剩下震惊和恐惧。
我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强迫自己硬起心肠，用最冰冷的声音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你偷学禁术，力量失控，心智已现邪魔之兆。从今日起，你被囚禁于此，直到你体内的邪恶力量被肃清为止。”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他哭喊着，在地上挣扎，锁链将他的手腕磨出了血痕。“您相信我，老师！我什么都没做！”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我一字一句地说。
这句话像一把刀，彻底刺穿了他。
阿斯特停止了挣扎。他躺在冰冷的石地上，怔怔地看着我。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最后化为一片死寂的灰烬。
“我明白了。”他轻声说，声音嘶哑。
他不再看我，只是蜷缩起身体，像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在死人堆里被我发现时的样子。孤独，无助，被全世界抛弃。
我转过身，走出炼金室，为他关上了那扇沉重的铁门。
门外，我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落在地。我听着门内再无声息，仿佛能看到他绝望的模样。
我没有杀他。
但我亲手杀死了他心里的那个“老师”。
2.
囚禁开始了。
星轨之塔的底层炼金室，成了阿斯特的牢笼。那里没有窗户，看不到星空。只有一盏长明的魔法灯，散发着惨白的光。
我每天会给他送去食物和水。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我把餐盘放在门口，转身离开。他会在我走后，默默取走。
我用大部分时间疯狂地研究“沉寂之都”。我必须赶在阿斯特体内的那股邪恶力量完全苏醒前，找到解决办法。我绘制的星图堆满了整个书房，每一张都指向日益增强的灾厄预兆。时间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