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薇的动作停住了，不解地看着他。
「圣使，她看到了我们的秘密……」
「她是完美的容器，不能就这么浪费了。」他松开掐着我脖子的手，转而抓住我的手臂，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带她去『育婴室』。」
我被他拖拽着，穿过人群，走向工厂深处。
所谓的「育婴室」，是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和腐烂的气息。
墙壁上，地面上，爬满了各种各样的蛞蝓，大的有巴掌那么长，小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看得我头皮发麻。
地下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里面注满了浑浊的液体，一个赤裸的女人浸泡在其中，双目紧闭，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惨白，腹部高高隆起，仿佛怀胎十月。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女人的脸。
是我的母亲。
那个在我出生时就难产而死的母亲。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
「很惊讶，是吗？」父亲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你母亲并没有死。她只是以另一种方式，获得了永生。」
他抚摸着玻璃容器，眼神狂热而痴迷。
「她是『母体』，是所有神格的来源。我们吃的每一只蛞蝓，都流淌着她的血脉。」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彻底崩塌。
这到底是什么邪教？
「为什么……」我的声音干涩得几乎发不出来。
「因为我们是被选中的人。」他转过身，看着我，「而你，顾岚，你是我和母体最完美的作品。你的身体，天生就适合承载最纯粹的神格。」
他向我走来，手中拿着一根粗大的针管，里面是墨绿色的黏稠液体。
「上一世，宁薇那个蠢货，用错了方法，才让你这完美的容器提前报废了。」
他竟然知道上一世！
「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他将针头对准我的手臂，「重要的是，你将成为新一代的『母体』，带领我们所有人，迎接真正的飞升。」
我拼命挣扎，却被两个信徒死死按住。
冰冷的针头刺入我的皮肤，那墨绿色的液体被缓缓推进我的血管。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和麻痒，从手臂开始，迅速蔓延至全身。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的控制权在一点点流失。
皮肤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我看到宁薇站在一边，她的身体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由蛞蝓组成的聚合体，只有一张脸还勉强维持着人形。
她用那张扭曲的脸对着我笑。
「欢迎加入我们，岚岚。」
我闭上眼睛，在意识彻底消散前，用尽最后的力气，按下了口袋里手机的紧急呼叫键。
定位和一段录音，被瞬间发送了出去。
这是我最后的赌注。
6.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