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眼，迎上他的目光，第一次没有躲闪。
“傅承砚，”我说，“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为什么会结婚？”
他愣了一下。
“我们结婚，是因为你们傅家需要我们沈家的资金，来度过那次财务危机。”我一字一句地说，“我嫁给你，是交易。我帮你稳固了傅家，你给我傅太太的身份。”
“至于你的白月光，红玫瑰，朱砂痣……”
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那是你的事，我没兴趣知道，也不想知道。”
“所以，收起你的试探。”
“别把我当成那些爱你爱到发疯的女人。”
“你不配。”
这是我第一次，用这么强硬的语气跟他说话。
傅承砚眼中的探究，慢慢变成了恼怒。
他最恨的，就是我提醒他，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
这会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尊心，受到巨大的侮辱。
他猛地松开我，站直了身体。
“很好。”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沈晚，你最好永远都这么清醒。”
他转身，大步上了楼。
我知道，我暂时安全了。
他会把我的话，当成是一个被冷落的妻子，恼羞成怒的发泄。
而姜若薇那个“小破绽”，也会被他当成是巧合。
我靠在沙发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背后，已经被冷汗湿透。
我拿出手机，给姜若薇发了一条信息。
【明天早上八点，公寓见。】
【我们该……好好聊聊了。】
5
第二天早上，我没去见姜若薇。
我让我的助理去的。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傅氏集团的死对头，陆氏集团，最近正在闹内讧。
陆氏的老董事长病危，他的两个儿子为了争夺继承权，斗得你死我活。
这导致陆氏的股价，在过去的一个月里，跌了近百分之三十。
所有人都觉得，陆氏这艘大船，快要沉了。
只有我知道，它不会。
因为陆老头子，手里还藏着一张王牌。
一张足以让陆氏起死回生的王牌。
而这张王牌，就是我最终计划——“衔尾蛇计划”里，最关键的一环。
我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电脑屏幕上陆氏集团的K线图。
绿得让人心慌。
我的助理林风，站在我身边，脸色有些发白。
“沈总，我们真的要现在动手吗？风险太大了。万一陆氏真的倒了，我们投进去的钱，就全都打水漂了。”
我没说话，只是把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这是我用私人账户，在过去一个月里，从二级市场上收购的陆氏散股。不多，只有百分之三。”
林风拿起文件，手都在抖。
“沈总，您……”
“现在，”我看着他，眼神平静而坚定，“我需要你，用我们公司的秘密账户，不惜一切代价，继续收购陆氏的股票。”
“我们的目标，是在一个月内，拿到陆氏百分之十的股份。”
“记住，要像老鼠一样，一点一点地买，不要惊动任何人，尤其是……傅承砚。”
林风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把所有疑问都咽了下去。
他跟了我五年，知道我一旦做了决定，就没人能改变。
“是，沈总。”他点点头，“我马上去办。”
